外人說三道四。我恐怕猜疑積多變成毀謗,時間一長,必將四處流傳,西方和北方,距離我國不遠,將說兩宮有不能調和的過錯,不知陛下將如何解釋?”
吳主長女魯班適左護軍全琮,少女小虎適驃騎將軍朱據。全公主與太子母王夫人有隙,吳主欲立王夫人為後,公主阻之;恐太子立怨己,心不自安,數譖毀太子。吳主寢疾,遣太子禱於長沙桓王廟,太子妃叔父張休居近廟,邀太子過所居。全公主使人覘視,因言“太子不在廟中,專就妃家計議,”又言“王夫見上寢疾,有喜色”,吳主由是發怒;夫人以憂死,太子寵益衰。
吳王的長女魯班嫁給左護軍全琮,小女小虎嫁給驃騎將軍朱據。全公主魯班與太子孫和的母親王夫人有隔閡,吳王想要立王夫人為皇后,公主加以阻止。後又恐怕太子即位後怨恨自己,心裡感到不安,便多次毀謗太子。吳王病重在床,派遣太子去長沙桓王孫策祭廟祈禱。太子妃的叔父張休在廟附近住家,邀請太子順便來家坐坐。全公主派人監視,因而報告說:“太子不在廟中,只去了妃家商議事情”,又說,“王夫人看到陛下病重臥床,而有喜色”。吳王於是發怒,王夫人因憂慮而死,對太子的寵愛更為衰減。
魯王之黨楊竺、全寄、吳安、孫奇等共譖毀太子,吳主惑焉。陸遜上疏諫曰:“太子正統,宜有盤石之固,魯王藩臣,當使寵秩有差,彼此得所,上下獲安。”書三四上,辭情危切;又欲詣都,口陳嫡庶之義,吳主不悅。
魯王的黨羽楊竺、全寄、吳安、孫奇等一起誣陷毀謗太子,吳王感到迷惑。陸遜上書規勸說:“太子是正統,應該有堅如磐石的穩定地位,魯王是藩國之臣,對他寵愛俸祿應當有所差別,彼此各得其所,上下才能安定。”連續上書三四次,辭情激切,還要去京師,當面陳述嫡庶的大義,吳王不快。
太常顧譚,遜之甥也,亦上疏曰:“臣聞有國有家者,必明嫡庶之端,異尊卑之禮,使高下有差,等級逾邈;如此,則骨肉之恩全,覬覦之望絕。昔賈誼陳治安之計,論諸侯之勢,以為勢重雖親,必有逆節之累,勢輕雖疏,必有保全之祚。故淮南親弟,不終饗國,失之於勢重也;吳芮疏臣,傳祚長沙,得之於勢輕也。昔漢文帝使慎夫人與皇后同席,袁盎退夫人之位,帝有怒色;及盎辨上下之義,陳人彘之戒,帝既悅懌,夫人亦悟。今臣所陳,非有所偏,誠欲以安太子而便魯王也。”由是魯王與譚有隙。
太常顧譚是陸遜的外甥,也上書說:“我聽說無論是國還是家,一定要明確嫡庶的區別,使尊卑之禮各不相同,高下有別,等級不可超越。只有這樣,內肉的恩情才能保全,奪嫡的邪念才可斷絕。從前賈誼陳述治安之策,議論諸侯的形勢,認為勢力太重雖是親族也必有叛逆的危險,勢力輕微雖然疏遠,也必有保全的福分。所以淮南王雖是文帝的親弟弟,但沒能終身享受他的封邑俸養,是失之於勢力太重;吳芮是疏遠的臣僚,世代在長沙做官享福,是得益於勢力輕微。從前漢文帝讓慎夫人與皇后並坐,袁盎讓慎夫人座位後退,文帝面有怒色;等到袁盎談論起上下尊卑大義,陳說戚夫人被砍成人彘的警戒,文帝已然面有喜色,慎夫人也醒悟。今天我所陳述的,並不偏袒任何一方,實在是打處穩定太子並便利魯王。”由此,魯王與顧譚有了隔閡。
芍陂之役,譚弟承及張休皆有功;全琮子端、緒與之爭功,譖承、休於吳主,吳主徙譚、承、休於交州,又追賜休死。
芍陂之戰,顧譚的弟弟顧承和張休都立有功勞。全琮的兒子全端、全緒與他們爭功,向吳王誣謅顧承、張休,吳王貶顧承、張休到交州,又追賜張休自盡。
太子太傅吾粲請使魯王出鎮夏口,出楊竺等不得令在京師,又數以訊息語陸遜;魯王與楊竺共譖之,吳主怒,收粲下獄,誅。數遣中使責問陸遜,遜憤恚而卒。其子抗為建武校尉,代領遜眾,送葬東還,吳主以楊竺所白遜二十事問抗,抗事事條答,吳主意乃稍解。
太子太傅吾粲請求派魯王出鎮夏口,逐出楊竺等人,不要讓他們留在京師,又多次向陸遜通報訊息。魯王與楊竺一起誣陷吾粲,吳王大怒,拘捕吾粲下獄處死,屢次派遣中使責問陸遜,陸遜憤懣而死。陸遜的兒子陸抗擔任建武校尉,代管陸遜的部隊,送葬東行回吳郡。吳王又拿楊竺指控陸遜的二十件事一一質問陸抗,陸抗一件一件地作出回答,吳王怒意才稍稍化解。
'3'夏,六月,都鄉穆侯趙儼卒。
'3'夏季,六月,都鄉穆侯趙儼去世。
'4'秋,七月,吳將軍馬茂謀殺吳主及大臣以應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