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來呢!”
“你們也是哥薩克嘛!大夥都討厭打仗。要知道,我們自從跟著紅軍出來——到現在日子也不短啦。”
“你也許願意在我們這兒服役吧?”
哥薩克聳了聳窄肩膀。
“您看著辦吧!但是我不想幹啦……”
“那好,你走吧。我們放你回家去看老婆……大概想家了吧?”
葛利高裡眯縫起眼睛,看了看走出去的哥薩克的背影,把普羅霍爾叫來。他默不作聲,抽了半天煙、然後走到視窗,背朝著普羅霍爾,坦然地命令說:“去告訴弟兄們,把剛才我審問過的那個傢伙偷偷帶到花園裡幹掉。我是不要紅色的哥薩克俘虜的!”葛利高裡歪斜的靴後跟一擰,猛地轉過身來。“立刻就把他……去吧!”
普羅霍爾去了。葛利高裡站了片刻,折著窗日嬌嫩的海棠花枝,然後匆匆走到臺階上。普羅霍爾正跟幾個坐在倉房前面曬太陽的哥薩克小聲說話。
“你們把俘虜放走吧。叫人給他開一張通行證,”葛利高裡看也沒有看哥薩克們,說完就回到屋子裡去,站在破鏡子前面,困惑不解地攤了攤手。
他自己也不能解釋,為什麼他要走出去並命令放走俘虜一當他暗自嘲笑著,告訴那個俘虜“我們放你回去看老婆……走吧,”這句話的時候,曾有過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情,感到某種快意,因為自己知道。立刻就會把普羅霍爾喚來,命令在花園裡於掉這個霍皮奧爾人。他對自己這種憐憫的感情,頗不以為然——除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憐憫,還會有什麼別的感情侵人了自己的意識,使他放掉敵人呢?而與此同時卻又感到心情愉快……這是怎麼回事呢?他自己也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