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擲錮玻堪 ���7你想要土地嗎?想要平等嗎?你大概是個共產黨吧?坦白交代吧,壞蛋!“於是為了要顯顯自己的威風,”哥薩克的勇猛“。舉起步槍,打死那個生活在頓河土地上,又在這裡死去的人——為了蘇維埃政權,為了共產主義,為了使世界上永遠不再發生戰爭而戰鬥的人。
於是在莫斯科省或者在維亞茨基省,在偉大的蘇維埃俄羅斯的一個偏僻的村莊裡,就會有一位紅軍戰士的母親、在接到兒子“為了使勞動人民從地主和資本家的壓迫下解放出來,在與自衛軍的鬥爭中犧牲……”的通知以後,號陶大哭起來……
刺心的思念之情控制了母親的心,淚水模糊了眼睛,她將要大天如此,一直到死,永遠懷念那個她曾經在肚子裡懷過,在血泊和分娩的陣痛中生下來的人,他是在頓河流域的什麼地方被敵人打死的……
從前線上開小差回來的韃韃村那半個連現在又回部隊去了。他們在婉蜒起伏的沙丘上,在閃耀著紫光的紅柳樹林裡走著。青年哥薩克們興高采烈,無憂無慮,那些被人稱為“蓋達馬克”的老頭子們卻長吁短嘆,眼睛裡暗含著淚水;到了耕地、耙地和播種的時節啦,上地在召喚他們,日夜不停地在召喚他們,而這時候卻要去打仗,被迫蹲在陌生的村莊裡,閒呆在那裡,擔驚受怕、受罪捱餓、寂寞得要死。
正因為如此,那些有鬍子的人都熱淚盈眶,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這麼愁眉苦臉地走著。每個人都在思念自己扔下的家業、財產和農具。一切事情都要男人的手來做,沒有主人的照顧什麼都變得不像樣子。婆娘們能幹什麼呢?地都曬乾啦,她們播不上種,明年就得捱餓啦。民間俗語不是這麼說嘛:“幹莊稼活,就是小老頭子,也比個年輕的婦女有用。”
老頭子們一聲不響地在沙土上走著,只是在一個青年哥薩克放了一槍打兔子,這才活躍起來。他們決定要懲罰這個浪費子彈(叛軍司令部嚴令禁止浪費子彈)的傢伙。把一肚子氣全都發洩到小夥子身上了。
“打他四十鞭子!”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提議說,“太多啦!”
“這樣他就走不到駐地啦!”
“打十六下吧!”赫里斯託尼亞叫道。
大家同意打十六下,雙數。把犯錯誤的人按倒在沙地上,褪下了褲子。赫里斯託尼亞嘴裡哼著小曲,用小折刀削著長滿了帶黃色茸毛芽苞的樹條子,阿尼庫什卡在行刑。其餘的人都坐在旁邊抽菸。然後,大家又走起來。那個捱打的人在大家的後面艱難地走著,一面擦眼淚,一面勒緊褲子。
剛剛走過那片沙地,來到灰色的黏土地的時候,大家就又心平氣和地說起話來。
“看這可愛的土地,正在盼著上人回來呢,可是主人卻沒有工夫,魔鬼叫他在山崗裡瞎轉轉,打仗哪,”一個老頭子指著一塊於透了的份地,嘆息說。
走過耕地的時候,人人都彎下腰去,抓起一塊散發著春天的太陽氣息的於土,放在手巴掌上捻碎,透不過氣似地嘆息著。
“這地正是播種的時候。”
“要是能立刻扶犁播種多好啊。”
“再過三天就不能下種啦。”
“我們那裡,河那邊,還嫌早一點兒。”
“是啊,還早哪!瞧,頓河兩岸的溝崖上還有雪呢。”
後來停下來休息,吃午飯。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請那個捱打的小夥子吃“擠奶渣”。(他把奶渣裝在布袋裡,拴在步槍筒上,一路上從袋子裡往外滴答水。
阿尼庫什卡笑哈哈對他說:“普羅珂菲奇,順著這條溼印就能找到你,看你後頭留下的這條溼印,就像公牛走過以後留下的尿印子。”)他一面請小夥子吃,一面很鄭重地說:“傻小子,你可不能怨恨老頭子們。是啊,抽了你一頓,那算得了什麼!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嘛。“
“潘苔萊爺爺,要是把你抽一頓,你就不會唱這個調兒啦!”
“小夥子,我捱過的抽比這可狠得多啦。”
“還要狠得多?”
“是的,狠得多。這是明擺著的嘛,古時候抽起來可沒這麼輕。”
“過去也抽?”
“當然,也抽。小夥子,有一回我老子用車轅木朝我背上打——就是這麼打,我還是長大成人啦。”
“真是用車轅木打嗎?”
“我說用車轅木,就是用車轅木。喂,胡塗蟲!吃奶渣啊,幹嗎老看我的嘴呀?
瞧你,他媽的,勺子把兒都沒有啦,大概是折斷了吧?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