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髮,“這樣就好。”
我也躺在床邊上,感覺我們倆離的好近好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和司辰說:“其實那一次,就是在桌球室我喝醉酒那次,我和祁祥真的沒有那樣。”看到司辰變得複雜的表情,我解釋,“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沒有。”
他愣了一下,然後有些放鬆的表情,“我相信,我就是太開心了。”
“什麼啊!”我被他說的感覺很沒臉見人,就拿了枕頭扔他。
其實我只是想解釋一下,本來沒有別的意思的,但被司辰這樣說,反而我自己都感覺好像特地和他說的一樣。
我拿枕頭扔他,他笑著接過去,就這樣打鬧的了一會兒,他突然握住我的手。
然後我們倆都愣住了,這小旅館果然隔音不好,隔壁傳過來一些我們不該聽的聲音。
司辰皺了皺眉,捂住我的耳朵命令:“睡覺。”
我聽話的閉上眼,但依然輾轉反側。
司辰問我怎麼還不睡。
我老實交待:“我脖子還有身上,感覺特別癢。”
我身上癢是因為小旅館的床單被子都不太乾淨而且潮。
換房間是不行了,司辰出去和老闆交涉了,又多給了點兒錢才換回來一套全新的被褥。
當然,新的只有一套,司辰睡的還是之前那套,而且他是在地上,看那地毯潮乎乎的樣子就知道睡上面肯定不舒服。
我眼巴巴的看著他,好幾次猶豫,要不要乾脆喊他上來一起睡。
換成祁祥,早就主動跳上來了。
唉,我還是會想起祁祥,他對我的影響太大了,假如沒有他,可能我也不會有離家出走的勇氣,也不敢和一個男孩子共處一室。
可是我還是說不出來,讓司辰上來睡。
司辰看我還是翻來覆去的不睡,就猜到我在想什麼了,他伸了伸手,快碰到我的時候又收回去,安慰的說:“我這樣挺好的,你快睡。”
我還是猶豫,“要不你就……”
“真的沒事。”司辰打了個哈欠,假裝很困很困的,“聽話快點睡好不好。”
其實司辰真的是突然就對我好的,而且是很好很好。回想剛認識那會兒,他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動不動就臭著一張臉,再不然就是利用我去氣丁夢洋。大概就是從高一的暑假開始,一切就變了,變的有點兒不真實。
司辰睡著了,我偷偷看著他的側臉,眉頭輕輕的蹙著,嘴巴也是抿著的。
我想,要是我沒喜歡過祁祥,我可能真的會喜歡他。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司辰早就醒了,他沒喊我。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湊近的臉被嚇了一跳。
他笑一笑,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幾個包子和一碗稀飯,還是熱的。
我吃的時候他就盯著我看,一點兒不帶掩飾的,我都快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他就說:“其實我不勸你回家是有私心的。”
我嘆了嘆氣,“我媽這時候應該到處找我了。”
司辰問我:“還是打個電話回去吧。”
“不用。”我看了他一眼,說:“我媽有數,她肯定猜到我不是真的不回去。”
“萬一碰上壞人了呢?萬一出什麼意外呢?你媽現在肯定這麼想。”司辰循循善誘。
他確實比我想的透徹,這些我之前根本沒打算過,或者說如果沒有司辰追著我上了火車,我這一路是不可能這麼平安無事的。
但是我抹不開面子。
司辰說:“你媽現在肯定急壞了。”
我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和我媽也不是什麼化解不了的矛盾,但那個家,那個不是我的家的家,我現在真的真的不想回去,甚至想到這件事都特別煩躁。
也特別委屈。
我眼睛一陣酸,好歹忍住沒哭出來,“讓我再緩緩。”
司辰輕輕抿了下嘴巴,“對不起。”
司辰說我們都來北京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出去逛逛吧。
然後我們就去了天安//門,去了故宮,晚上司辰甚至帶我去了酒吧,去聽傳說中的地下搖滾。
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什麼搖滾精神,壓根兒就抵不過大城市的紙醉金迷。
我和司辰說,說不定我爸就在哪一群樂手中間,我小時候我爸還留過長頭髮。
我問司辰他爸爸和媽媽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