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的那一夜,看到鏡子裡的我開始,就從來沒有看得起自己過!

我不想在獄警的面前太激動,轉換到更重要的話題:“你是來救我的嗎?”

“是!”

“你相信我是無辜的嗎?”我的臉無比嚴肅,又補充了一句,“僅憑我的一面之詞。”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是遭人陷害的,從我剛接起你的電話,我就確信無疑——你是一個巨大陰謀的犧牲品!”

讀心術對這種思維看得一清二楚,莫妮卡的眼睛告訴我,這就是她所想的真心話。

“巨大陰謀。”我難過地點點頭,在她面前顯露脆弱,“沒錯,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大到讓我們都無法想象。”

“為什麼?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她輕輕嘆了口氣,不等我回答繼續道,“因為,你知道只有我才能救你!在這個世界上,你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了,除了我。”

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了。

原本我來美國的一切,都依靠常青的安排,卻沒想到千里迢迢過來,卻是來發現他的屍體!該死的是,我還被當做殺死他的兇手!這個時候能去找端木良嗎?大概他也以為是我乾的吧,畢竟他知道我從心底厭惡常青,正好趁著去美國的機會幹掉他。我還能給誰打電話呢?難道要告訴媽媽我成了殺人犯?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只有莫妮卡有可能救我,如果她仍然對我感興趣。

但我真的信任她嗎?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將為你聘請最好的律師,不惜任何代價為你洗清冤屈。”

“時間到了!”

獄警走過來,粗暴地將我從莫妮卡面前拖走。她嘴唇顫抖著看著我,像一尊歐亞草原上的古老鵰塑。而我就像待宰的羔羊,被拖入深不見底的監獄深處……

這一晚。

我仍在看守所保持沉默,這種令人恐懼的沉默,讓我成為嫌犯們眼中的異類。沒人敢來招惹我,尤其當我用狼似的眼神,死死盯著對面的傢伙。有人說我是香港來的職業殺手,也有人說我是舊金山華人黑社會的,更有人說我是某個傳說中的變態殺人狂。

囚室整夜難以入眠,除了防備黑暗中的慣犯,腦中回想幾十個小時前的一幕幕場景——到現在為止我沒對任何人說過,究竟是在行使“米蘭達權利”,還是對真相感到膽怯?這是自己性格中的一貫弱點,害怕別人不相信我的話,害怕被當做一個無知的白痴,居然編造這種拙劣的謊言,為殺人罪行開脫?

西部高原的夜異常寒冷,白天可以眺望落基山脈終年不化的積雪,相比洛杉磯已是兩個世界。後半夜越來越難熬,躺在單薄的床上瑟瑟發抖,天亮才支撐不住失去意識。

我夢到了常青。

案發的荒涼公寓樓內,昏暗的白色走廊,他獨自搖晃著向我走來。直到近前才看清他一身藍色風衣,高高的衣領豎著掩蓋兩頰,中間隱藏一張慘白的臉,殭屍般深陷的眼窩。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腐屍臭味,似乎有蠅蛆自眼睛爬出來,胸口溢位大攤黑色血液,緊接著又凝固成汙漬……常青越近就越讓我窒息,感到空氣中有一隻大手,緊扼我的咽喉。

“不!不是我乾的!我沒有殺你!”

在睡夢中叫喊起來,大概也是我在這間囚室說的第一句話。

奇怪的是夢中的世界還在繼續,並未回到凌晨的看守所,眼前還是公寓樓的走廊,藍衣包裹的常青看著我,發出嘶啞的低音:“記住你的任務!”

真被這個老傢伙徹底雷倒了!雷得我在夢裡迎風凌亂!他被人捅死變成鬼魂,卻還惦記著那該死的任務!

我對著常青的殭屍喊道:“告訴我,是誰?是誰殺了你?”

“是他!”

“他是誰?”

“是他!”

我討厭這種無意義的重複:“最後問你一遍,如果你還是不告訴我,那就下地獄去吧!”

“是他!”

不幸的常青依然在重複,於是我飛起一腳蹬到他身上,把他從五樓視窗踹了下去。

趴到被砸破的視窗,只見一條藍色風衣的影子,被風捲入黑暗的荒野,轉眼消失無蹤。

感覺從未有過的暢快淋漓,早就該送常青下地獄了,是哪位朋友代替我做了這件事呢?

唯一倒黴的是,這件事被嫁禍到了我的頭上。

夢,醒了。

睜開眼睛,鐵窗外已是黎明,有個嫌犯恐懼地看著我,大概聽到了剛才的夢話。顯然我在夢裡說的是母語,他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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