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容與我朝夕相處,難免有些感情,我又怎麼可能見死不救?既救了她又拉攏了徐家,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若渝鎮定回駁道,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目光跟著一緊,質問道。“父親這般急匆匆來找我,放著眼前這般利益不要,反而來責怪我,這和父親從前的做事風格不大一樣啊。”
“你這叫什麼話?!”王銓鳴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茶杯久顫不息,顯然是憤怒之極。
若渝卻彷彿看不見他的神情似的,語調諷刺道:“難道說旭王的死與父親有關。所以父親才會覺得是女兒打亂了父親的計劃?”
王銓鳴對上自己女兒狐疑的目光,心裡有些奇怪。近兩年未見,她的脾氣雖與從前一樣。但心中所想卻已大不受控制。
從前的她,只會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即使想到一些什麼,也不會追根究底,只因那時的她根本不會在意外面的風雲,可如今看來,她心中已有百般疑惑,只想弄清所有。
一旁的禪蜀忙出聲緩解眼下的尷尬,“師妹擅自動用建康的勢力,極有可能將我們隱藏的勢力暴露,從此敵人在明,我們在暗,做事就十分不方便了。師父的計劃原本是按兵不動,不想捲進這次的爭鬥中,不想師妹還是將師父拉下了水。”
“暴露?我做事情何其小心,怎會暴露?更何況,這次的風幾乎一邊吹,誰人不是在為她半容求情,我們琅琊王氏卻想要獨善其身?父親急於撇清這一切,這不是反而讓人心生疑惑嗎?”
禪蜀怔了怔,也就無話可說了,王銓鳴低頭沉思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面前執著的人,臉色略微有點難看,反正也說不清楚了,便打算撇開話題,“父親是希望你能穩穩當當地入東宮,在這期間,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見她不說話,撐在桌子上的胳膊一收,打算起身離開,將時未起時,忽然聽面前的人冷冷道:“我嫁給劉衍之後,父親真的會將權勢交到他手中嗎?我從來不覺得父親是一個會為了保住自己權利,而屈膝他人的人。父親到底想幹什麼?”
王銓鳴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禪蜀深吸了一口氣,凝目看著若渝,若渝將視線從王銓鳴臉上移到禪蜀臉上,這麼一來,禪蜀越發緊張了。
王銓鳴見狀,沉吟了一下,忙開口道:“你幾時變得這麼多疑了?有這閒工夫懷疑你爹我,倒不如多想想如何讓劉衍信任你,你以為劉衍會那麼輕鬆地放過我們王氏?此人表面正直仁慈,背地裡卻有一個狡黠的楚沉夏幫襯著他,我看那楚沉夏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要多加小心,不可走錯一步,以免將我們整個家族拖入地獄。”
這麼多話,也只有楚沉夏那三個字引起了若渝的注意,的確,楚沉夏此人不可不防,劉衍極其倚重他,萬事都和他商量,這次劉衍與王氏結盟,若渝看得出來,楚沉夏十分不悅,兩人幾乎決絕。
可她目前並不想想這麼多,只想儘快免去半容的牢獄之災,送走父親後,她又轉而走向了劉衍的大殿。
楚沉夏也在裡面,兩人看上去都隱約帶點怒氣,周圍的氣氛十分地沉重,劉衍見若渝進來,抬眼問道:“有事嗎?”
若渝聽他聲音冷淡,又見楚沉夏垂頭不語,猜想他二人方才一定是意見不合,有些爭吵,可等自己進來了,劉衍卻也沒讓楚沉夏下去的意思。
若渝只好說道:“我收到風聲,朱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按理說,旭王剛死,訊息是不會傳的那麼快的。”
“他沒有父皇的召見,擅自離開齊國,必然知道有大臣會趁機給他定罪,即便這樣,他還是來了,除非……朱雲也是提前得到旭王暴病的訊息。”劉衍略加思索道。
若渝不說話,這大殿裡便沒有人接話,若渝有些好奇地看向楚沉夏,奇怪他近日來的反常,楚沉夏正垂眸看著自己的柺杖出神,並未將他二人的話聽進去。
“殿下方才說也?”若渝忽然反應過來,求證道。
劉衍用餘光撇了一眼楚沉夏,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隨即對若渝道:“哦……那日楚沉夏得到神秘人的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旭王將於辰時暴病身亡。”
劉衍說著,順勢用下巴點了點桌案上的字條,“就是這一張字條。”
若渝順著他的目光從桌上拿過那張字條,只看了第一個字,心中便是大涼,有些不相信地來回看了幾次,這才沉著一張臉將字條放下了。
“怎麼了?”劉衍見她沒控制住自己的神情,略微擔憂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是早有預謀,頗感意外。”若渝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