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從紙上輕輕一劃,落到了楚沉夏的臉上,心中有些擔憂。
那張字條上的字跡,她怎麼可能認錯?那是他師兄的字跡,禪蜀右手慣行楷書,左手擅長行書,而對於見慣了禪蜀筆跡的她,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起初,她還心存僥倖,或許是有人模仿,刻意栽贓,可細看這下,每處筆鋒、力道,都與禪蜀無異,又聯想到方才對話時他的異常,很難不讓她覺得這件事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她現在只是擔心,憑楚沉夏的睿智,是不是已經看出什麼來了,如果劉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會不會一氣之下,斷了結盟?
心裡正百般思量,始終沒開口卻不容易被忽視的楚沉夏發聲問道:“我想向若渝姑娘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若渝沒有半分猶豫地回答道,反應快得連她自己都有些嚇住了。
“在魯國的時候,若渝姑娘曾告訴殿下,之前進入荒漠的一行人是江城盟中之人?那可否告訴我,他們進入荒漠所為何事?”
這個忽如其來的問題,讓若渝覺得很奇怪,知道楚沉夏從來不問無用的問題,既然他這麼問了,自然是看出了什麼,可細想之下,卻始終想不出來什麼端倪,無奈回道:“尋寶,當時殿下不也是為了尋寶而去的嗎?難道有別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那行人進了荒漠,一個都沒有出來,就是連具屍首都沒有看到,當然,荒漠那麼大,吞噬幾百個人也是常事。”楚沉夏緊緊盯著她看,言語中暗藏鋒芒。
若渝將視線從他臉上移到劉衍臉上,到底還是沒有想不出來,最後眉毛一揚說道:“這件事緣由到底如何,父親並未告訴我,被你這麼一說,我確實也覺得不對勁,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事,不應該是想辦法將半容救出來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沒必要深究吧。”
話音剛落,那二人齊齊投來目光,尤其是劉衍的目光,似乎大有深意,若渝登時心生疑惑,覺得這件事必然不簡單,能引起二人這般強烈的反應,又怎麼可能是小事呢?
可是她目前,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救出半容,她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與半容關係那般親密的二人,這一回竟然畏縮了起來。
不做出半分舉動也就罷了,現在甚至連救她的話都未說出半句來,實在是太過反常。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一章 謠言四起
兩日後,那朱雲果然到了建康,經他與卉妃一番核對後,他才知道,原來那天卉妃送出的信,被人做了手腳,信上說的正如劉衍意料那般,說是旭王暴病而亡,請他火速趕到建康。
皇帝聽聞,十分震驚,這樣一來,這一場用藥不慎的風波便成為了一場蓄意謀殺案,震驚之餘皇帝龍顏大怒,責令刑部與司刑寺必須在七日之內查清真相。
同時下了一道令皇宮眾人猝不及防的旨意,徹查三宮六院,一旦發現可疑人等,立即扣押。
在如此嚴格的旨意下,少不了有人公報私仇,也少不了挖出深宮之中別的秘密,而這道旨意,皇帝則交給了劉衍。
劉衍稱這是一個絕好機會,楚沉夏卻不以為意,反而多次提醒,讓他多加註意,以免被人鑽了空子,被大臣扣上以權謀私的罪名。
劉衍倒也沒有讓楚沉夏失望,奉旨當日,便發現了一個十分可疑的人,那便是專門為旭王煎藥的小宮女明鈺。
劉衍不過問了幾句,便見她神色緊張到臉色煞白,起初並不在意,只是以為她年紀小,害怕是正常的。可是漸漸地,他發現這個小宮女說話顛三倒四,牛頭不對馬嘴,十分奇怪。
只不過是略微恐嚇了她一番,她便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目光不斷往劉衍身旁的幾個公公望去,似乎是十分忌憚他們。
那幾個老公公是卉妃宮中的老人了,仗著自己年紀大,經驗足。常常欺負和使喚小宮女們,小宮女對他們可謂比對皇帝還要害怕。
劉衍揮手屏退旁人。示意她站起來,盡力溫聲問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會保你平安,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我就請父皇把你調到東宮去。”
明鈺十分感激地應聲,正要跪下磕頭謝意,便被劉衍抬手攔住,這才穩了穩聲音,說道:“我自打進宮起,每日都要給旭王殿下煎藥,那藥的味道我是十分熟悉的。就連裡面的甘苦酸辛我都聞得出來,別人都叫我是狗鼻子。”
說到這裡,生怕劉衍不信,還偷偷打量了一眼劉衍,撞見他柔善的目光,明鈺這才十分放心地接著道:“後來孫大夫來了,她不過是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