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並無干係,再者世間因果迴圈,誰死於誰手,都是必然。”龍叔顯然看透了花生的想法,花生臉色微紅,大笑兩聲掩飾了自己的慌張。
“小友可知我羌族的歷史?”老者問。
“據傳是中國最古老的民族,甲骨文上唯一有記載的就是羌族。”花生回答。
龍叔點點頭,“不錯,羌族是個太古老的民族,一個古老的民族就註定有很多故事。”
“龍叔,我不愛聽故事,您還是別說了。”黃白打斷了他,花生不解,黃白想起這一系列的事件由來,劉榮也是說講個故事給他聽,他怕這一講又生出許多事來。
“小友,我已經說過凡事皆是宿命,就算是現在迴避的了,以後照樣會找上門來,你何不直接一點聽我一言呢?”老者撫須而笑,黃白不再牴觸,他知道這樣的牴觸沒有一點實質作用。
“在羌族,民族歷史都是口頭傳播,於是我們有了很多長詩《羌戈大戰》《木姐珠與鬥安珠》等等。釋比是師徒相傳,因此釋比之中也流傳著故事,說故事之前,我先拿樣東西給你看。”龍叔佝僂著身子,從隔壁小室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黃白,黃白看後驚訝道:“這……這,羌族也有這個?”
一個黃玉琮安靜地躺在盒中,在暗淡的燈光照耀下散發一種莊嚴的氣息。
“別是假的吧!”花生問。
“不會,雖說從宋代開始就有了仿古玉琮,到了清代乾隆時期仿古玉琮尤甚,但因加工工具及習慣的不同,偽品多數顯得圓滑有餘而古意不足,熟舊的程度更難做得逼真,而且外壁的花紋多依照當時的風尚,最多的就是八卦中的坤卦,就現在的造假方法不過是偽造黃斑、鏽斑血沁、黑斑等等,像這種東西絕對不是假的。龍叔,你這裡有手電筒嗎?可以讓我多看一下嗎?”
龍叔找出一個手電筒,光也不弱,黃白拿起看了半晌,長出一口大氣,“這可是傳世珍品啊!”
“小友說來聽聽。”龍叔興趣盎然。
“這是一枚神面紋黃玉琮,《周禮》有云:‘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因此應該是件禮器,可能在地下埋過一陣子,因此有褐斑點,利石刻劃而成,細陰線刻20個獸面紋,一個頭帶羽冠手撫玉璧的神人獸面,上下均有紋飾構成,而且神化,琢刻工整仔細,線條爽健遒勁,打磨出色,佈局均衡見起伏,而且這玉琮有將近二十厘米,照說早期的玉琮是沒有這個長度的,但是看其形制卻又早於雲紋琮,真是罕見的寶物,只是這上面邊有些奇怪的符號不知是何意。”黃白沉浸在觀看玉琮的歡喜中,氣也不喘一口說了下來。
“現在有這麼多造假方法,你怎麼確定不是假的?”龍叔笑意吟吟地問,意在考量。
“我倆非親非故,你何必拿個假的晃點我呢?再說了,此玉只有黃色沁斑和血沁,偽造黃斑是用膠水塗玉然後埋於土下,而偽造血沁是把玉縫進割開的活羊腿埋入土裡,至於假色法,不過是把玉放在油裡煎炸而已,這些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伎倆。質、形、工、沁是古玉鑑定的四大要素,此玉琮的沁色是深入肌理,過度自然,而打孔及刀工中的包漿與外面的包漿渾然一體,分陰陽兩面,陽面腐蝕比陰面稍差,因為是手工打磨表面有不同小面,所以對光而看有不停的反光出現,這枚玉琮以我所見不會有假。”黃白盯著龍叔說,他肯定知道玉的真假,如此一問,不過是想考他而已。在黃白和龍叔一問一答時,花生把玩著那枚玉琮,聽黃白話音一落,便湊過來問道:“哪裡有神面啊?我怎麼看不出來?這些彎彎曲曲的花紋是人臉嗎?”
第八章 羌寨奇遇(一)(4)
“你看,這種琮的形制是一端大一端小,從稜角看過去,上面兩條長紋是額,下面的短紋是口,圓圈是眼睛。”黃白一條一條指給花生看,花生感嘆道:“這怎麼比畢加索畫得還邪乎啊?我還是看不出來。”黃白踢開他,靜下心來將手放在玉琮之上,屏息凝氣閉上雙目。過了一會,雙目精芒畢現,“此乃羌族神物,還請龍叔收好,不要輕易示人。”黃白嚴肅地說。龍叔微微一笑,轉回側室,又拿出一個盒子,並排開啟兩個一模一樣的黃玉琮。
“成對的?”
“不,不是成對,而是四個。”
“四個?”黃白大驚,這種東西只要一個流到市面上都價值連城,何況還是四個?
“小友,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龍叔收起玉琮走了出去,黃白和花生哭笑不得,這故弄玄虛的老頭真讓人捉摸不透。
黃白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