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城卒,日暮沙場飛作灰”。

詩人岑參途經圖倫磧時,看到艱難的道路上荒無人煙的悲涼景色,寫過一首《磧中行》:“走馬西來欲到天,辭家見月兩回圓。今夜不知宿何處,平沙萬里絕人煙。”

在西行的路上,詩人岑參偶爾遇到了返回長安的使者,不禁一陣欣喜,遂吟詠道:“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幹。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從漢代開始,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五條古道除和田河的道路還有人涉足外,其他的道路均已被漫無邊際的風沙所埋沒。古往今來,有多少商旅、僧侶、探險者,包括勘探者,葬身於這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沙漠之中,偶爾可以見到的人馬殘骸在訴說著大漠的險惡。一百年前,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等冒險闖入這片沙海,死裡逃生,是他們的幸運。

當然,血肉之軀的人在沙海里也是脆弱的。在車上,同行的小路說,他忘記在哪兒看到一個故事,說一個戈壁中的監獄裡有個犯人,為逃走費盡心機,最終是備好了一車南瓜,一邊走一邊用南瓜充飢,若干天后走出了戈壁灘,卻又選擇自首回到了監獄。為什麼?鬼才知道。他是在離開人群后孤零零地與大戈壁灘搏鬥,求生的慾望,人世的奔波,在臨近生死邊緣時他已經想透了,原來人的生命是多麼脆弱!

攝影師小惠在陝北沙漠上種過樹,他說他種的是杏樹,猜想打了井,平了沙,小樹苗子老高了,可以發大財了,誰料到地上有免子、地下有跳鼠,幾天時間把若干傾杏樹苗給吃光了。他把在陝北地底下打石油賺的錢,又原封不動地交給了陝北的沙漠。他是陝北人,陝北老革命的父輩開過荒、燒過木炭,他又猜想是在給老家還債,他是多麼渴望讓家鄉的沙漠變成綠洲!

可見,沙漠是神秘的,人與沙漠的關係是複雜的,行進在流沙中的世界上最長的公路上,讓人想到的是些什麼呢?

日落時分,我們沿沙漠公路走到了塔克拉瑪干的腹地。擎入天穹的熊熊火炬在招手,塔中油田作業區的燈火在眨眼睛,這方圓數百里廣漠天地中的明珠一下子擦亮了旅人的目光。

高懸的明月,似乎在說,你仍然沒在走出月光下的人間。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二十九 大漠腹地

昨晚,穿越數百里沒有生命跡象的沙漠,終於抵達這片小小的郵票一般大小的綠洲,是十分驚喜的。同時也想到,在大自然面前,在茫茫然的大漠瀚海里,生命,人,是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了。也正是人,以巨大的能量改造著這裡的一切。從古到今,一直不乏勇敢的男兒,義無反顧地走入“死亡之海”,創造著奇蹟,讓後人神往。

塔里木盆地,一直被世界所注目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這裡埋藏著豐富的佛教歷史遺產,它是人類文明的地下資料寶庫。到了二十至二十一世紀,這裡發現了人類所急需的能源寶藏。塔克拉瑪干,這塊昔日商旅不絕於途,如今人煙罕至的大漠,既充滿了奇異輝煌的古老文明,又開始了雄壯偉麗的現代文明,磁石般地吸引著今天 的探險者、開拓者和觀光旅遊的人們。

位於塔克拉瑪干腹地的“塔中四”,比起古往今來的瀚海故事都要精彩得多。它是一朵沙漠中的花朵,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盛開。在浩瀚的大沙漠中滿載而歸的,當數今天的這一群年輕人。

臨近塔中作業區,公路邊由幹蘆草結成的隔離帶變成了綠化帶,婆娑的沙柳在靜靜*著滴灌的奶汁。水源在深不可測的沙海底層,水真是比油還貴呢!也有年輕男女在路邊漫步,在這生命禁區的一點間隙地播種愛情。除了聯合站的現代設施外,作業區的公寓樓在城市裡也不會顯得落伍。

塔中作業區有不到一百人,絕大多數都是大專畢業生,是一個屬於年輕人的世界。燈光球場上,有男男女女在打排球、籃球、乒乓球,其生龍活虎和阿娜多姿,讓你誤以為進入了大學校園。

年輕的經理告訴說,他已經在這裡幹了八年,每半個月回庫爾勒輪休一次。這裡每年三至九月為風沙期,整個是昏天黑地,難見日朗風清,眼下是黃金季節,象過年似的。這裡的通訊、電視接收條件良好,生活後勤供給完全靠庫爾勒大本營。如今採油是現代化,體力上的勞累減輕了,但在野外作業總有不斷排除心理障礙的過程。他們的工作服是桔紅色,鮮豔奪目,據說是一種警示的顏色,以免在沙漠中失蹤後難以找到搜救目標。

夜宿塔中,室內和作業區的情景,讓人感覺不到是身臨大漠的死亡禁區,而象是在都市酒店一樣。細想想,方圓千里的大沙漠是沒有多少個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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