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刺激。於是他在當日的日記中寫道:“吾他日能見中國有一國家大學可比此邦之哈佛,英國之劍橋、牛津,德之柏林、法之巴黎,吾死瞑目矣。嗟夫!世安可容無大學之四萬萬方裡、四萬萬人口之大國乎!世安可容無大學之國乎!”
1916年,身在美國的胡適在給朋友的信中說他“近來別無奢望,但求歸國後能以一張苦口,一支禿筆,從事於社會教育,以為百年樹人之計,如是而已。”
胡適曾說:“國無海軍,不足恥也;國無陸軍,不足恥也!國無大學,無公共藏書樓,無博物院,無美術館,乃可恥耳。我國人其洗此恥哉!”
胡適告誡學生:“凡是要等到有了圖書館方才讀書的,有了圖書館也不肯讀書。凡是要等到有了實驗室方才做研究的,有了實驗室也不肯做研究。”
胡適曾向人們發出這樣的勉勵:敬愛的朋友們,讓我們都學學大海,“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他們”對石子和穢水,尚且可以容忍;何況“我們”自家人的一點子誤解,一點子小猜嫌呢?親愛的朋友們,讓我們從今以後,都向上走,都朝前走,不要回頭踩那傷不了人的小石子,更不要回頭來自相踐踏。我們的公敵是在我們的前面;我們進步的方向是朝上走。
胡適在寫給魯迅、周作人兄弟和陳源的勸架信中說:我是一個愛自由的人,——雖然別人也許嘲笑自由主義是十九世紀的遺蹟,——我最怕的是一個猜疑、冷酷、不容忍的社會。我深深地感覺你們的筆戰裡雙方都含有一點不容忍的態度,所以不知不覺地影響了不少的少年朋友,暗示著他們朝向冷酷、不容忍的方向走,這是最可惋惜的。
胡適跟陳獨秀關係非常,或暢談,或爭論。有一次爭論得厲害,陳獨秀問:“適之,你連帝國主義都不承認嗎?”胡適生氣了,說:“仲甫,哪有帝國主義!哪有帝國主義!”拿起柺杖,在地板上連連篤了幾下,就走了。而他在檢討自己時對陳獨秀的苦幹精神是佩服的,他說自己“一方面不能有獨秀那樣狠幹,一方面又沒有漱溟那樣蠻幹,所以我是很慚愧的”,他崇敬兩人的精神,相形之下他自己顯得軟弱多了。
1934年8月,胡適很誠懇的對國人說:今日中國教育的一切毛病,都由於我們對教育太沒有信心,太不注意,太不肯花錢。教育所以“破產”,都因為教育太少了,太不夠了。教育的失敗,正因為我們今日還不曾真正有教育。
胡適寫了一封1600字長的信給任鴻雋,力勸他不要辭去四川大學校長。寫後,自己帶到任鴻雋處,和他長談兩個小時。
胡適對於禪宗的歷史下過很多工夫,頗有心得,但是對於禪宗本身那一套奧妙並無好感。有一次,朋友宴會後要大家題字,梁實秋偶然寫了“無關門”的一偈,胡適看了大吃一驚,因此談起禪宗,梁提到日本鈴木大拙所寫的一部書。胡適正色說:“那是騙人的,你不可信他。”
抗戰間,周作人陷身北平,胡適在倫敦聽說他有附逆之心,便寄來一首詩加以規勸。詩云:“臧暉先生昨夜作一個夢,夢見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忽然放下茶鍾出門去,飄然一杖天南行。天南萬里豈不太辛苦?只為智者識得重與輕。夢醒我自披衣開窗坐,誰知我此時一點相思情。”臧暉先生指胡適自己,苦雨庵指周作人。不料,周作人到底沒能“識得重與輕”。
解放前夕,北平學生經常示威遊行,背後都有中共地下黨在指揮發動。但是,每次北平國民黨的憲兵和警察逮捕了學生,胡適都乘坐他那輛當時北平還極少見的汽車,奔走於各大衙門之間,逼迫國民黨民局非釋放學生不行。他還親筆給南京駐北平的要人寫信,為了同樣的目的,據說這些信至今猶存。
胡適在美國遇到一位久居國外的不打算回國的教授,胡在席上用中文對他說:“我勸你還是回臺灣去,至少休假回去住上一年半載,你要曉得一個沒有國籍的人是最痛苦的。”
五十年代,胡適在海外為一本書寫的導言裡,引用了金嶽霖在“思想改造運動”中的檢討。他為金的命運深深擔心,說:一個黑暗的迫害時代開始了。
20世紀60年代初,胡適在臺灣談起舊日的朋友時說:“現被三反五反之後的錢端升、朱光潛、沈從文、華羅庚等人,聽說過得非常的苦。”
解放前夕,北平學生經常示威遊行,背後都有中共地下黨在指揮發動。但是,每次北平國民黨的憲兵和警察逮捕了學生,胡適都乘坐他那輛當時北平還極少見的汽車,奔走於各大衙門之間,逼迫國民黨民局非釋放學生不行。他還親筆給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