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諸位,很對不起,也沒什麼好供獻,有兩句話給大家,作為臨別贈言吧:乘此時機,最好唸佛!”他又走到俊虛法師跟前說道:“老法師,這次走後,今生不能再來了,將來我們大家同到西方極樂世界再見吧!”
1937年,弘一法師從青島回廈門,廈門時正在危亡中,弘一發願與危城共存亡。大家勸他避難,他說:“為護法故,不怕炮彈。”他住到南普陀寺中,不久因國民黨軍隊進駐寺中,人馬嘈雜,不堪其擾,遂移居萬石巖,後又移至中巖。無論在何處,法師都將居室命名為“殉教堂”,以誓護法報國之志。
1938年正月至四月,弘一法師在泉州、惠安、鼓浪嶼弘法,寫字結緣。廈門淪陷前四天,法師受漳州(龍溪)佛教界之請,去漳州弘法,得免陷於危城,但卻也因此滯留漳州。
弘一法師在漳州東鄉瑞竹巖靜養時,山間引水的竹筧竟生出嫩葉來,一時傳是法師來居的瑞相,當地報紙進行了報道。弘一得知此事後,立即請人致函闢謠,並離開了瑞竹巖一段時間。
徐悲鴻曾多次前往探望弘一法師,一次,他發現法師所居的山中,一棵久已枯死的樹上發出新芽,便問是不是法師的德行所致,弘一答道,那只是因為我每天堅持為它澆水的緣故。另一次,徐看見一隻猛獸很服帖地在法師身邊走動,毫無傷人之意,更覺驚訝,法師解釋道,這頭野獸先前被人擒住,我將它救下,所以它不會傷害我。
福林寺的年輕僧人妙齋患病臥床時,弘一法師親自看護他。弘一發現妙齋對於出家修行存有畏難興退之念,人生的態度也頗為悲觀,便勸其專心念佛,並贈其新的法號“律華”,因為律者謂行依律教,華者教啟華嚴,若能如是,則淨域蓮花,必能漸以敷榮。後來,法師交給他一封信,囑咐他在自己圓寂後方能開啟。一年後,法師圓寂,妙齋開啟來一看,原來是法師擔心他年輕,不能堅持修行,特囑他日奉妙蓮法師為師,與其同住。妙齋讀罷,早已是淚流滿面。
是年夏,弘一法師應承天寺住持轉塵長老之請,前往泉州為廣欽和尚勘驗生死。數年前,廣欽決志潛修,只攜帶簡單衣物及10餘斤米,到清源山碧霄巖修習禪定,米盡糧絕後,即以果類、樹薯、野菜等物充飢。但此次,廣欽入定時間太長,前後競達數月之久,不食不動,鼻息亦不能覺察。樵夫以為廣欽圓寂,忙報告轉塵長老。轉塵命寺中準備火化之事,但為慎重起見,請弘一前去勘驗生死。
弘一法師到後,仔細觀察廣欽的形色,知他並非圓寂,而是入定甚深,對眾人讚歎道:“此種定境,古來大德亦屬少有。”然後在廣欽耳邊輕輕彈指三聲,並引眾人暫避。不久,廣欽果然緩緩出定,步出山洞。
普濟寺鼠患嚴重,山鼠咬毀衣物,甚至咬齧便溺於佛像之上。弘一法師想起舊籍中曾說,用貓飯喂鼠可無鼠患,於是一試,果然靈驗。於是他每日飼鼠兩次,每次併為發願迴向,希望彼等早生善趣,乃至證得菩提。為此,他還特地寫了一篇《飼鼠免鼠患經驗談》。
弘一法師苦心向佛,過午不食,精研律學,弘揚佛法,普渡眾生出苦海,被佛門弟子奉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
【清心】
弘一法師剃度之日,學生李鴻梁去找他,法師說,他現在每月只要四五角錢已足,衣服自己洗,除買郵票以外,可以不用錢,所以一時還不需要。臨別時,法師用一張毛邊紙給李題了四個字“老實唸佛”。李只能拿著這張字,默默地退了出來。
弘一法師是南山律宗中興之祖。律宗著重研習和傳持戒律,弘一嚴格持戒,實行過午不食,每日只食二次,第一次在上午六時左右,第二次是上午十一時。他的飲食極為簡單,從不浪費,生活用品都是出家時的物件,二十六年來,未嘗更易。一領衲衣,補釘二百二十四處,青灰相間,襤褸不堪。
弘一大師後改為日食一餐,過午不食。素菜之中,他不吃菜心、冬筍、香菇,因為它們的價格比其他素菜要貴許多。除三衣破衲、一肩梵典外,他身無長物,一向不接受他人施捨。摯友和弟子供養的淨資,也都用來刊印佛經。
弘一法師處處以身作則,他曾現身說法教育僧眾:“諸位請看我腳上穿的一雙黃鞋子,還是民國九年在杭州時候,一位打唸佛七的出家人送給我的。又諸位有空,可以到我房間裡看看,我的棉被面子,還是出家以前所用的;又有一把洋傘,也是民國初年買的。這些東西,即使有破爛的地方,請人用針線縫縫,仍舊同新的一樣了。簡直可盡我形壽受用著哩!又如吃東西,只生病時候吃一些好的,除此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