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任何猶豫,他左手腴肌肉微繃,手鐲裡探出的那根金屬刺猛地彈出,高速穿透他的面板肌肉,直至穿透頸椎骨,準確地進入深植骨內的微小晶片!
悶哼一聲,劇烈的痛楚瞬間佔據許樂全身,他的臉色比窗外的雪更加蒼白,但卻強悍地不肯昏厥,迅速關閉手鐲,從嘴裡吐出一根極細的金屬絲,開始解除手臂上的三根合金手銬。
他眯著眼睛,穩定地控制著雙手的動作,感受著金屬絲前端傳來的阻力,在腦海中重構著鎖釦內部的構造。
喀嗒一聲,第一根手背開了。
緊接著,第二根手銬也開了。
奪槍,閉門,開槍,取晶片,解除手銬,他完成這些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如被風吹拂的雪雲,如平滑流淌的河水,極為迅速卻也絕不慌亂,動作與動作之間的連貫極富節奏感,清晰無比。
這時候任何慌亂都必將導致死亡,哪怕此刻情勢緊張,生死繫於一線,自東林修理鋪發端的修理工冷靜思維,依然強悍地主導他所有的行動。
一聲低沉的悶響,腳踝上沉重的磁性腳鐐終於被解了下來,許樂卻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眯著眼睛,手指拈著金屬絲在腳鐐上快速操作。
終於挑斷晶片南橋上的某處隱蔽開關,他把磁性腳鐐遠遠扔到靠窗地面,白毛則是悶哼一聲強行抬起固定死的床鋪上,勉強擋住自己的身體。
……
囚室外的特戰隊員們看著面前緊閉的合金門,臉色鐵青一片,這間囚室經過特別設計,即便是許樂也肯定也無法逃出去,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緊閉的合金門,他們總覺得身體無比寒冷。
他們看不到囚室裡的畫面,聽不到囚室裡的聲音,但知道對方在試圖逃離,被奪走槍的那名隊員感覺到強烈的不安,瘋狂地開始砸門,臂章上那個紅色的小眼睛圖案,隨著激烈的動作而變得格外猙獰恐怖。
特戰部隊指揮官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命令,用力揮下右手,喊道:“引爆!”
……
轟!
磁性腳鐐裡的電控炸彈瞬間引爆,足以將許樂炸到粉身碎骨的炸彈,此刻只是在靠窗的地面上炸出一個勉強能透過的洞口。
許樂扔掉手中正在燃燒的床鋪,毫不猶豫沉默著向洞口衝了過去。
那夜在囚室內瘋狂亂砸時,他就已經發現這間特製的囚室異常堅固,反而設計者沒有想到的地面,成了相對而言最薄弱的一面,他最後挑斷的那處電控開關,減弱了腳鐐中炸彈的威力,卻依舊足夠炸開。
漫天墜落的水泥碎礫中,許樂從天而降,來到第三層的某間囚室之中,腳底剛剛踩到堅硬的地面,他下一個動作就是伸出了左臂。
彷彿已經等了他一輩子的孟爾德教授,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沉默地拍掉身上的水泥碎塊,走上前去,將手中的針管扎進他的左肘。
不需要系塑膠繩,不需要拍打,不需要塗抹消毒液,更不需要護士小姐甜甜的安慰,鋒利針尖穿透布料準確地扎進許樂的靜脈,近乎粗暴的將藥液推了進去,或許針尖刺破靜脈壁,有些藥液流散在肌肉中,但這兩個人絕對不會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許樂沒有時間問孟爾德教授,針管和藥劑是從哪裡搞到的,他深吸一口氣,催動體內的灼熱力量,激發著藥物在靜脈內加速流動。
這些天傾城軍事監獄一直在向他的體內注射肌肉鬆馳劑,雖然他憑藉強悍的身體機能一直在抗,但肌肉鬆馳劑畢竟不是生物毒素,與肌肉雙纖維結合的異常緊密,如果沒有樓下這位教授的幫助,他絕對沒有辦法完成後續的計劃。
孟爾德教授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囚室外的樓道間煙霧正在逐漸變淡,已經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許樂從孟爾德教授手中取過針管,微微眯眼望著窗戶上透明的玻璃,向前跨了一步,來到玻璃之前。
就這簡單的一步,他身軀上勻稱的肌肉像會呼吸的鋼鐵,在面板下緊繃起伏,磅礴的力量瞬間傳遍全身,最後經由手臂指骨隱隱然透出,傳到針管上。
鋒利但是格外纖細脆弱的金屬針頭,在這一瞬間彷彿神奇般堅硬起來,在空中發出嗡嗡沉鳴!
許樂默然舉起針管,向堅硬的鋼化玻璃上扎去,剛剛注射藥物後開始提升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在了那細緶的針尖上!
咄咄咄咄咄!
一連串密集的清脆響聲,就像十二隻雄性啄木鳥為了表示佔領地盤,憤怒地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