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客想來這裡行刺,就算不迷路餓死,也得被暗器射死在半路。反過來想,那些住在侯府的貴族家眷必定非同小可。他們在這樣機關重重的家裡進進出出,若沒點本事還不得著了自家的道,枉送了性命。
跟著白公公走過斑駁的石拱橋,馬後炮看見一棟小房子,戶型類似茅廁,門只有兩人寬。馬後炮想不通把這樣一棟怪建築安置在隱秘的林中,究竟有何用意?
白公公在門前停步轉身,翹起小拇指,拱手道:
“老奴提前賀喜您了!待會兒見過裡面的大人們,您便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可謂前途無量!”
雖然知道白公公是在拍自己的馬屁,馬後炮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因為一直以來,他趕的都是別人的馬,拍的也都是別人的馬屁。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被別人拍馬屁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感到活在世上是這樣愉快的一件事,而那個給他第一次的白公公,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富有人情味兒。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美好,只要搶走蘇季帶回的屍體,就能讓自己卑微的生命綻放光彩。
馬後炮跟著白公公走了進去,前腳一踏進門檻,頓時怔住了。
門裡四壁皆空,什麼也都沒有。
轉身的功夫,白公公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個地面突然開始鬆動下沉。方形的地面在一陣劇烈搖晃後,突然停在某個地方,眼前豁然開朗。這裡比上面寬敞幾十倍,就像一座空蕩蕩的廣場。
馬後炮恍然大悟,原來真正的受封地點是在地下。
白公公伸出一隻手,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馬後炮滿臉愜意,闊步向前走去。遠處一條几百米長的紅絨地毯,通向繡有兇獸饕餮的血紅大旗,下方坐著二十多個身著大紅圖騰勁裝的人。馬後炮遠遠就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一個個都如鷹隼般犀利,不禁油然而生一絲恐懼,小聲問白公公:
“申候驗明正身沒有?應該不會弄錯吧?”
白公公斬釘截鐵地答道:
“憑老奴在申候身邊服侍多年的經驗,可以用性命擔保絕對不會有錯。您就把心放肚子裡,舒舒服服做您的旋靈閣主吧!”
馬後炮點了點頭,昂首挺胸,邁著傲然的步伐沿著紅毯繼續前行。足有幾百米長的紅毯猶如一條紅線向遠方延伸。兩排全副武裝的精銳甲士,像一根根釘子般釘在紅毯兩旁。馬後炮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竟會與這種神聖的地方發生聯絡,心裡不禁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喜悅的淚水已然溼了眼眶。
隨著一步步走進,他聽見廣大的空間裡,幽幽地迴盪著兩個聲音:
一個高昂的聲音說道:
“老銜蟬,此言差矣。玄狐宗在截教的聲望也已是如日中天!比起某些只會對周室禪宗搖尾乞憐的王侯豎子,狐夫子墨殊繼承教主之位才是眾望所歸!”
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冷笑道:
“玉羊真人,憑何斷言大公子姜贏的聲望會在區區墨殊之下?這些年若不是他總領朝政,鋤奸鏟佞,單憑一個裝神弄鬼的玄狐宗,只怕早已葬送了這片江山!”
老婦人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是十分有力,十分響亮。
此起彼伏的迴音,使得周遭的肅殺之氣更重了幾分。連馬後炮這個剛進來的人,也能聞出這裡瀰漫的火藥味兒。
馬後炮想必說話的兩個人便是四大祭司中的老銜蟬和玉羊真人。奇怪的是,這兩人原本都是姜贏的門客,向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但今天的玉羊真人不知為何居然臨陣倒戈,開始幫墨殊說起話來。
馬後炮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現在他只關心自己的安危,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的手開始顫抖,已經意識到那些身著血色饕餮圖騰勁裝的人就是截教的二十幾位元老,而這裡則是他們議事的場所。對於這個地方,他早有所耳聞。那些用鮮血將東市刑場染紅的重刑犯,多半是曾在這裡叱吒一時的大人物。
想到這兒,他兩隻腳下意識地往後退,嘴裡唯唯諾諾地推辭道:
“大人們好像早就到了吧。我這次來晚了,不如下次再說吧。”
話音未落,白公公一把拉住他的手,熱情地微笑道:
“侯府有侯府的規矩,越重要的人物就越要晚些入場。今天您可是主角兒,他們來早了,也得等著您吶。您說是吧,旋靈閣主?”
馬後炮暗暗叫苦,這旋靈閣主本應該是蘇季的,好事他願意代勞,壞事他可不想背。不過,眼下憑他自己不可能出得去,只能相信白公公的話,隨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