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燃起桌上的火燭,關中嶽已經步入了大廳。
他生就十分威嚴,此刻面色嚴肅,直叫人望而生畏。
關中嶽緩步行近爐火旁側,解下佩刀,道:“你們都坐下。”
幾人依言,落了座位。
方振遠傍關中嶽的身側坐下,低聲說道:“大哥查出牧羊圖的下落了嗎?”
關中嶽搖搖頭。
沉吟了片刻,道:“今天已是大年初一,咱們找不到牧羊圖,必得留在開封,這一留,實難想得出要留多久時間了。”
方振遠道:“我看這件事,還得從葛玉郎身上追查。”
談話之間,突聞得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傳送來。
林大立望望窗外,天色漸明,起身說道:“不知哪一家,這早就上門拜門了。”
關中嶽道:“你去瞧瞧,如非必要,不要提我在此。”
林大立應了一聲,快步行了出去。
片刻之後,捧著一個紅封盒子,大步行了進來,道:“副總鏢頭,你在開封府交了個好朋友,一大早就送上年禮。”
方振遠一皺眉頭,起身接過紅封盒子,只見上面寫著:“微禮贈,恭賀新喜。方副總鏢頭笑納。
關中嶽望了那紅封木盒一眼,道:“那盒裡裝些什麼?”
方振遠搖搖頭,道:“小弟不知。”
關中嶽道:“那是何人所送?”方振遠搖搖頭,道:“小弟也不知道。”
關中嶽伸出手去,一捏盒子,道:“開啟時,小心一些。”
方振遠應了一聲,緩步行到大廳門口,緩緩揭開一層包在盒子上的紅緞子,露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盒。
方振遠不敢即地開啟,先搖了一搖,聽不到聲音,才緩緩開啟盒蓋。
他在除去紅封,覽賞木盒之時,心中一直不停的打轉,想不出這木盒是何人所送。
因此,他開啟木盒時,極為小心,暗中運功戒備,又把雙手伸出老遠。
哪知盒蓋開啟,竟然是沒有一點動靜。
方振遠緩緩收回木盒,眼光投入盒中,不禁為之一怔。
原來,那木盒之中,赫然放著疊好的牧羊圖。
楊四成道:“副總鏢頭,盒中放的什麼?”
方振遠道:“牧羊圖。”
關中嶽愕然道:“牧羊圖。”
方振遠道:“是的,小弟瞧過這幅圖,錯不了。”一面伸手從木盒中取出牧羊圖,雙手交給了關中嶽。
關中嶽報開牧羊圈,仔細地看去。
一面問道:“兄弟,你仔細想想看,這幅圖是誰送來。”
方振遠道:“小弟想不出來。”
關中嶽似是極快的被牧羊圖所吸引,不再問話,全神貫注在那幅牧羊圖上。
天色雖然大亮,但室中仍然很暗,桌上高燃著一支紅燭。
林大立捏去燭上的火花使燭火更為明亮一些。
關中嶽輕輕一掌,拍在木桌之上,道:“好圖啊!好圖,無怪乎很多人要搶此物。”
但聞一聲輕笑,傳了過來,道:“關兄果然是人中之龍,兄弟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轉目望去,只見沈百濤身著黑色或裝,站在門口之處。
室中之人,都把精神貫注在牧羊圖上,竟然不知他何時來到。
方振遠冷哼一聲,道:“沈兄好俊的輕功啊!”
沈百濤臉一紅,笑道:“兄弟來的太早,見貴局大門未啟,就越牆而入。”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沈兄來的正好!”摺好牧羊圖,放入木盆中,接造:“沈兄見過這幅牧羊圖嗎?”
沈百濤道:“兄弟來曾見過。”
關中嶽道:“那是說沈兄無法鑑定了”
沈百濤道:“但關兄神目如電,想來不致受人欺瞞了。”
關中嶽會上木盒蓋子,緩緩介面道:“依兄弟的看法,這木盒中的牧羊圖,確屬真跡,兄弟不敢居功,這幅圖,得來的很曲折,並非我關某人的力量……”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不管如何,圖已到了手中,兄弟想這件事,也該完了,沈兄請把圖帶回,上覆督帥,關某人這就要動身趕回北京。”
沈百濤輕輕嘆息一聲,道:“關兄,大年下,兼程趕路,不覺太辛苦了嗎?”
關中嶽笑道:“吃我們這一行保鏢飯的,哪管陰雨年關,談什麼辛苦艱難,沈兄這份關懷,兄弟心領了。”
沈百濤嘆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