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很快便又重生,一切都只是個誤會,我主根本不曾發怒,獻祭到此為止,各位請回。”

眾人面面相覷,還有些回不過神。

藍若的聲音益發高了起來:“血蓮剛剛重生,需要靜養,你們都請回。”

有人站起身來離去,場上人影漸漸稀疏,藍若將掌心捏緊,額頭冷汗如細雨般滴落。

幽禪到底功力深厚,這時第一個從幻象中醒來,連忙高聲說了句等等。

“等等。”她在紅凳上面掙扎:“大家看清楚這不過……”

臺前藍若起勢如電,抬手就點住了她啞|穴,下面那半句話她沒能說出口,只能看著教眾就這樣散了個乾淨。

幻象消失了,血池邊只剩下四個人,池中根本沒有蓮花,而晚媚額頭依舊殷紅。

藍若緩步走到了幽禪跟前,替她解開啞|穴,動手開始解第一根繩索。

機會難得,晚媚和月影交換一個眼色,抽出綁在腿間的神隱,悄無聲息的使出了一式‘天光盡’。

鞭尾就快掃上後背,可藍若還在解那根繩索,幽禪心間劇烈爭鬥,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小心背後!”

藍若的眼睛亮了亮,拾起地上那塊紅綢,凌空朝神隱迎去。

紅綢被神隱擊的粉碎,可藍若卻也握住了鞭尾,內力逆鞭身而上,不僅將晚媚身子擊飛,還反手奪下了她的神隱。

一招之內實力盡顯,藍若,深藍若海,的確是深不可測。

先前他還害怕毒勢蔓延,所以才不和月影硬拼,沒即時要了晚媚的性命。

可現在毒反正已深入心肺,他已必死,也已無懼。

這等氣勢叫晚媚和月影止步,他終於得了空閒,去替幽禪解開皮繩。

眼角有血滲出,暗色的血,滴到幽禪胸膛上,還微微泛著熒光。

幽禪心裡一涼,藍若嘆口氣,還是很溫柔:“好了,我現在就快死了,你也不需要再找人來殺我。”

這句話很輕,卻象一把利錐一下扎到了幽禪靈魂深處。

“原來你早知道。”她抬起眼,不知是當哭還是當笑:“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做護法的第二天,第一次找人來給我下毒的時候。”

所謂相處無隙的謊言被徹底撕破,一地都是碎屑,所謂愛情被摔的粉碎。

幽禪的聲音尖利了起來:“所以你不讓我見教主,所以你從來不讓我單獨靠近血池!既然你是早已經知道,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還要惺惺作態!”

藍若垂頭,耳際也滲出血來,不答反問:“為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為什麼你要殺我,我自問一生從來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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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無愧。”幽禪臉色終於暗沉:“有愧的只是血蓮教,只是你那十年不曾露面的教主,你只是擋在我跟前的一顆攔路石而已。”

“為什麼你不說出真相。”到最後她跪在藍若跟前,拿手指不斷擦那些從七竅流出的鮮血:“既然你是不捨得我獻祭,為什麼不乾脆告訴他們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二十五年前那場瘟疫!!”

血池那側刮來罪惡的甜腥氣,藍若苦笑,知道再沒有什麼秘密,一切的一切都被撕開了。

二十五前,那時的南疆是定嬗門的天下,血蓮教雖然已經歷經百年,可卻漸漸式微了。

存亡時刻新教主蘇輕涯上任,第二天血蓮花就墜入血池,南疆處處都唱著那首歌謠。

“蓮花墜池,血色重,欲孽難償,無人還……”

預言透著不祥,也很快就得到映證,蘇輕涯要人在藍照城河水中投下鏽蠱,一時間滿城爆發所謂瘟疫,上千人因此喪命。

於是獻祭開始了,淫亂血腥的一場大戲之後,血蓮隔日在池中重開,蘇輕涯如神佛下世,手端所謂聖血,挨家挨戶替所有中毒的人解了蠱,

瘟疫中止,南疆人受過教訓又得到救贖,終於確認血蓮花才應該是他們不二的信仰。

蘇輕涯的確鐵腕無情,可卻一舉扭轉頹勢,對血蓮教居功至偉,也是個值得一說的人物。

如今二十五年過去了,真相連當事者都快遺忘,可卻有人將它刻在心裡,刻成了一道道血痕。

發生瘟疫那年幽禪三歲,爹爹和孃親都是定嬗門的長老,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一家八口在那場瘟疫裡就死了六個,活下來的就只有她和孃親。

活著失去親人已經很痛苦,更痛苦的是,後來她居然還輾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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