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喜歡那個姓歲的?”他小心翼翼試探。
“嗯。”
他臉色發白,喃道:“如果讓哥知道了……”
她輕笑出聲:“小七,你怎麼把你親兄長想壞了?對了,你身邊錦囊裡的藥丸用了沒?”
“還沒。”他乖乖掏出貢獻。“福福,你生病了嗎?”
“沒有。”
那就是別人生病了?歲君常嗎?他一定死定了,沒有把她的心守護好,嗚,這一次他一定會成為無名屍的。
到了晚上,天氣燠熱,通鋪悶不透風,她睡不著,索性乘機拿著小七的錦囊,往礦夫通鋪去。
雖然共處同一礦場,卻很少見著面,偶爾遠遠看見了,歲君常朝她看一眼,立刻轉身就走。
她一點也不心慌,她本來就不是災星,他也不是一個會隨意信這種無稽之談的愚民,她總覺得是身邊有了少七保護,所以他專心去做他的事——
“快點快點,米這麼容易就沒了,快點搬進去,明天要沒飯吃,一定會引起暴動的。”經過廚房附近,她看見好幾名工人以及監視的工頭在搬運米袋,
廚子們一一清點,而後有名搬運工人塞給廚子一包藥材,道:“老張,你身子到底治好了沒有?大夥全仗你煮飯啊。”
“好了好了,再兩天就好了。”廚子小心地接過,看見工頭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工頭大人,我這老毛病了,三不五時發作,以後我會多注意點。”
“早點治好。”工頭忍不住插嘴:“瞧你這什麼病,飯煮得這麼苦,再這樣下去,也不需要你了!”
“是是是。”
“有苦嗎?咱們倒嘗不出來呢。”工人們哈哈直笑著。
萬家福眨了眨眼,搗住嘴,等廚房的工頭散去後,她可以看見廚子們忙碌地在洗米,有人將藥材取出專心熬煮,然後偷偷摸摸張望,生怕有人發現接下來的舉動似的。
藥味飄散,十分像那苦飯的味道,她似有了悟,低頭看著本來要給歲君常的強身藥丸。
現在好像用不著了呢……
她安靜地走出礦場。
礦場外面有夜市,是由縣太爺代管的,除了歲君常外,其餘礦夫都能自由逛夜市,這是縣太爺的德政,存心要在將來接手歲家礦場時,常平縣百姓沒有太大的反彈。
她走進夜市,瞧見四周熱鬧一如她在各縣遊歷的夜市。
“姑娘,需要我為你畫張像嗎?”
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她吃驚地轉身,瞧見其中一攤是賣字畫的,坐在矮凳上的年輕男子是——
那男子,食指舉上唇,然後提筆蘸墨,朝她笑了笑。“請坐。”
她神色難得激動,連忙坐下。
“姑娘,你生得好相貌啊,笑玻Р'的,跟方才我在夜市街尾買的小彌勒好像。”
她往桌上看去,發現木雕小彌勒雕得精美又可愛。
“姑娘愛不釋手,那就讓在下送你吧。”他微笑,利用作畫,堂而皇之盡情盯著她看,見她張口欲言,他道:“對了,就叫我畫師吧。”
“畫師……我真想你。”
“想我?咱們素未謀面,哪來的想不想問題,要是教你的意中人聽見了,那可麻煩了。”
萬家福聞言,立即想起一事,臉微紅,輕聲道:
“家裡人為我談了一門親事……我想拒絕。”
“為了一個罪犯,值得嗎?他可是殺了京師稅收官的重刑犯,再過兩天,京師派官員來此,歲家銀礦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收歸官營,一個為民營但指定人選。現今朝中極缺白銀,但朝中無礦業人才,收為官營,只怕連稅收的份也拿不到手了。多半會是民營吧,到那時,歲君常必死無疑,縣太爺才能順利接手。”
“人不是他殺的,稅收官死的那晚,我跟他在一塊。”她話一說出口,赫然發現面前的年輕男子抹上極為可怕的臉色,而後像察覺她的詫異,他立即溫笑:“這樣不好。男女共處一夜,對你名聲不好。”
“那是非常時刻。全仗他相救,不然今天你可要為我上香了。”她柔聲道。
年輕男於抿了抿嘴:“你是天生福星,不吉利的話別說。即使他沒有及時救你,也會有其他人適時地救你出險。他能跟你在一塊,是他幸運,沒有死在該死的地方。”頓了下,深深注視她半晌,雖然滿心不甘願,但這種事遲早會發生。“那天在朱樂縣我僱馬車前來常平縣,不料馬車中途出了問題,當我到達常平縣時,已經四處流傳歲家主子失蹤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