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u.美同十九世紀著名散文家和思想家),所謂的絕對的自由,他們都對自己本性中徹底的自我忠實毫不感到羞恥。我的話就是談些對爵士一知半解的感想,賣弄的那點兒東西是里昂那兒來的。我們的姿態是很搭訕的。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跟乞丐、流浪者、街頭藝人搭訕。還有輕度精神病人,我碰到他們,總忍不住和他們搭幾句,逗逗他們,如同逗一個說夢話的人。他們千般百種,有一個相同點,就是他們中的誰都不打算救我。我居然跟這個音樂家交換了電話和地址。但我知道我很快會忘記它是誰的電話和誰的地址。
我突然問他:你們剛才奏的那段“黑頭髮戀人”是誰的作品。他回答這是個頗俗套的作品。一般他們為取寵聽眾在兩三個高雅的曲子後,總插一個俗的進來。但因為演奏的臨場處理是即興的,也不至於把他們煩得屎都能出來。他問我是否聽過這曲子。
我一定聽過。不過我不能確定。我有個朋友也是音樂家,作曲的。
他說:哦,是嗎?太好了!他心想,你瞎套什麼近乎。
我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說他不介意。他心裡嘀咕:這個東方女人不是有病就是想勾引我。
假如——純粹的假定式——你愛上一個女孩,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爵士,另一個是出賣一個腎。你的選擇是什麼。
他眼神將我的眼神牢牢鎖住,說:我選擇放棄這個女孩。
作弊。前提是你只有兩個選擇。
他一隻手抬起,架在另一隻胳膊上,托住下巴。他把自己關進內心,良久才出來,對我說:反正我絕不放棄爵士和我的腎。
我也垂下眼皮,好好想了一下他的這句話。
你呢?他反問。
作為那個女孩子,你希望她放棄什麼?
在一個女孩身心內,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