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問五位是否知道郭威郭將軍?”
那五位一怔,那位姑娘脫口道:“當然知道,郭將軍天下尊仰,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更是奉為領導匡復的第一人。”
絡腮鬍大漢叫道:“慢著,你也姓郭,難不成你跟郭將軍有什麼淵源?”
英武漢子道:“怎麼可能,大哥太高抬他了。”
郭懷道:“不管我跟郭將軍有沒有什麼淵源,只問五位,郭將軍的話,五位可聽?”
那位姑娘道:“當然聽,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沒有不遵從郭將軍的,只是聽說郭將軍早在卅年前便已故世——”“不管郭將軍是不是早在卅年前便已故世,他總該有個信物,號令天下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姑娘道:“當然有。”
郭懷道:“五位可知道,郭將軍的信物是什麼?”
姑娘道:“那是一面白綢為底,以金線上繡一個‘郭’字的三角令旗。”
郭懷道:“可是這一面?”
他探手人懷,取出摺疊整齊的一方絲綢,展開,赫然正是姑娘所說的那種三角令旗,白綢雖已泛黃,但上繡“郭”字的金線,卻依然光亮耀眼。
那五位,神情大震,急忙恭謹躬身。
只聽絡腮鬍大漢道:“索英等五兄妹,參見令旗。”
他話聲方落,姑娘猛抬頭,美目中盡閃異采,急道:“你果真跟郭將軍——你是郭將軍的——”郭懷道:“五位不必問那麼多,只我的話能夠代表郭將軍的令諭,也就行了。”
絡腮鬍大漢索某肅然道:“敢問掌令有何令諭?”
郭懷道:“五位不該因私人恩怨轉入險地,請即刻離開北京城。”
素英道:“掌令既有令諭,素英等五兄妹不敢不遵,但是此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郭懷道:“五位只管走,我保證來得及。”
此刻已經聽不見蹄聲了,但客棧外,不遠處卻傳來陣陣叱喝聲。
素英凝聽之餘,微一怔:“難不成是掌令——”
郭懷道:“不要多問,快走。”
索某沒再多說,恭應一聲,揮手沉喝:“走!”
一聲“走”,五個人疾掠入屋,再出來時,兵刃、行囊已經帶妥。
郭懷道:“五位請從後頭走。”
只聽姑娘道:“臨走敢問一句,閣下既掌郭將軍令旗,人又現在京裡,為什麼任由田光出賣歐陽一家三口,為什麼任由歐陽一家三口身陷滿虜鷹犬之手?”
郭懷道:“我不願多說什麼,事實上歐陽一家三口現在好好的,是不是?五位快清吧!”
姑娘沒再說什麼,深深異樣的一瞥,當先騰身上屋,另四位騰身跟上,翻過屋脊,不見了。那五位走了,郭懷摺好那面三角小旗,往懷裡一放,也要走,陡地他兩眼飛閃異采,立又停住。他這裡剛收勢停住,一條人影矯若遊龍,飛掠入院,正落在他的面前,影走人現,赫然是那位“威武神勇玉貝勒”傅玉翎。
郭懷微一笑:“沒想到在這兒會碰見貝勒爺的虎駕,真是何幸如之,草民郭懷見禮!”
話落,他抱拳微一躬身。
傅玉翎卻在微一怔神之後,臉色一寒如冰,冷冷道:“我帶來的人在一條街外,被幾輛大車無故阻擋,我就知道不對,一個人先趕到這兒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你,我總算明白了,郭懷,你竟敢阻撓我緝捕叛逆。’”郭懷呆了一呆,訝然道:“貝勒爺,這話從何說起?我到四方客棧來訪友未遇,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貝勒爺怎好硬把外頭的事跟草民扯在一起,非給草民扣上這個罪名不可?”
傅玉翎道:“郭懷,以你的身份,既然敢做,就不該不敢當。”
“對,當謝貝勒爺知我。”郭懷道:“草民既然敢做,又怎麼會不敢當?何況,凡事都講究個證據。”只聽一陣陣衣袂飄風聲傳了過來。
玉貝勒冷笑道:“你要證據還不容易?我馬上就可以拿出來放在你眼前。”
話剛說完,十幾二十個查緝營好手提著兵刃掠到,為首一個,正是康親王府門口報信兒那個。只聽玉貝勒冷然道:“那幾個趕大車的呢?”
那漢子微一怔,忙躬下了身:“回貝勒爺,卑職等急著往這兒趕。沒顧得跟他們多計較,讓他們走了。”糟!證據沒了,再找上哪兒找去?
郭懷微一笑。
王貝勒氣得臉上變色,抬手就是一耳括子:“愚東西,誰讓你擅做主張把他們放走?”
按說,一耳括子算不了什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