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每天都在上演黑道火拼,就算真正發生什麼也不足為奇。”高堤輕描淡寫的說。
他知道一旦介入這個圈子,想要抽身不是件易事,就連世界最大的黑幫首腦都會被髮出國際通緝令,更遑論身在臺灣島一方渺小如他,他可不會狂傲的以為自己有金鋼不壞之身,他這條生命由何而來他不知道,也不想去追根究柢,只不過他更不想作無聊的犧牲,幹架而死也不是表現英雄的行為。
“高,據說南部賭場的老大最近有意思在北部弄場了,而且第一批佈署的人馬已經在北部找到據點,更狂妄的是,他們指名挑戰‘風雲際會’。”徐峰岸對這件事情其實早略有耳聞,當時不以為意,以為又是道上流言罷了,事隔兩個月,沒料到那幫人真的正式進攻北臺灣。
“你說莫中南?”高堤彈彈手指,語氣散漫。
“沒錯,正是他,以放高利貸起家,是南臺灣一支猖獗的土產黑幫,曾和日本的黑道合作過毒品走私和色情觀光業,以‘南’字為首腦,近年來擴充得相當迅速,胃口也相當大的惡勢力組織。”徐峰岸緩緩道出,他像電腦般精密的記憶力,不愧為一流律師人才,能說出這些資料,也表示他對“南聯幫”的莫中南下過一番工夫研究。
“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高堤問話的姿態更優閒了,他眼神中的譏誚像在嘲笑莫中南的不自量力。
徐峰岸思凝了一下,“‘南聯幫’第一步會介入北部賭場,接下來或許會繼續走私,他們向來喜歡做海洛英的生意,此次大舉北上,自然不會鬆手。”
高堤勾勒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為自己又倒了杯酒。
“這不就已有答案。”高堤眼眸出現一抹淡笑,“我們在北部並非賭博事業的獨佔者,南聯不顧道規的北上搶場子,其他幫派不會坐視不理,還有,他們的販毒走私一旦入侵到北部來,那些警察就有得忙了。”
“所以你這麼胸有成竹?”徐峰岸不得不讚嘆高堤,或許是自己行走黑道的資歷太淺,對道上的爾虞我詐還未能作全盤的分析,他可以以律師的敏銳去觀察透徹事件,但在其餘方面還尚需經驗的幫助。
思及此徐峰岸不禁失笑,如果他父親知道他這個向來以正義之神自期的兒子竟在黑幫組織中,不知會作何感想?
“因為我永遠明白一點,世界不是我一個人的,何必杞人憂天?高堤再次將酒一口飲盡,他將空酒杯擱在辦公桌上,桌上電話的內線燈號此時閃爍個不停。
他按下紅燈鍵。
“什麼事?”
“高先生,劉經理要見你。”丁秘書刻板的聲音傳來。
高堤的秘書——丁冠,是道上有名的職業殺手,兩年前高堤的仇家出高價要他暗殺高堤,沒想到反倒失手被高堤擒住,高堤惜英雄的放他一馬,他卻從此步入“風雲際會”,對高堤效力。
“劉經理?”高堤皺眉,“發生什麼事?”
能讓劉經理破例來找他,必定是劉經理處理不下才會來求助。
“急事。”
高堤微微一笑,這個丁冠向來惜話如金,廢話從不多說,就算是正事也別想讓他說超過五句話。
“讓他進來吧!”
結束通話,迎上徐峰岸詢問的眼神,他沒多作解釋。
高堤和徐峰岸的所在地是“風雲際會”的總部,總部就設在“塔格城”的地下。
“塔格城”——這是一家位於陽明山上的豪華賭場,佔地千坪,其豪華程度和澳門的賭場並駕齊軀,氣勢昂然。
這裡賭的方式相當多,吃角子老虎、輪盤賭、撲克、擲骰子……等種類繁多,非但攝影機二十四小時的監控,更有受過特殊訓練的警衛檢查每一個進出的人,眾多的冷麵保鑣在場維持秩序,當然還有賭場附設的高階飯店可供賭客過夜、調劑和休息,飯店奢華的程度,和世界任何五星級的酒店沒有分別。
高堤大多數的時間都會在“塔格城”他的私人辦公室中處理“風雲際會”的一切幫務,在此過夜更是平常的事,因此也就經常可見徐峰岸在此出現。
叩門聲響起,高堤仍是倚在酒櫃旁,他的姿態沒變,無形中已多了股蓄勢待發的冷勁。
“進來。”
劉經理推門而入了,他臉色頗為凝重。
高堤瞥了他一眼,事情似乎真的有點大,否則向來沉穩的劉經理不會來向他請求幫助。
“高先生,徐先生。”劉經理點頭示意後,很直接的說:“高先生,我剛剛在監視器中發現,大小姐她……她在場子裡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