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通透的很。因這樣的通透,自然顯得越發從容起來。
“娘娘,和妃娘娘封妃的寶印,缺了一個角。”
四角不齊全,這樣可不是吉祥事。又因這些東西是她管的,若是就這麼冒冒然地告訴了皇上,有些人必要拿這件事做文章。
“什麼時候的事?”
黃公公瞧這位從來淡然的貴嬪娘娘臉上終於有了愁色,得意的不行,說話自然更加利索。
“回娘娘話,昨兒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值班的小五見裝著寶印的盒子像是有些不對,開啟一瞧,竟像是磕了一個角。”
邊說邊假意揩額頭的汗。樣子上他倒裝的很像。
虞素微蹙著眉,腦子裡都是一通算計。沒人會相信這樣的當口出了這樣的事會是一個意外。只是那邊為什麼要拿這事來算計,若是說只准備拿這事讓她在皇帝面前沒臉,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些。一時之間千頭萬緒,加上早早就被華嬤嬤鬧了起來,多少有些想不太通透。
但事情就擺在眼前,不論通透不通透,都是要先把這事擺平了再打算的。若是擺不平呢?虞素不過想了想,就暗自在心裡搖頭,這種小事,沒有她擺不平的道理。
“先把東西拿來我瞧瞧。”
黃公公聽了忙對身邊人使個眼色。
小太監手腳也伶俐,急急地將盒子呈上來,又親手替她開啟了。
足金足兩,和妃是正經妃位,雖不是四妃之首,但憑公孫展顏的出身,日後即使皇帝再封別人做了貴妃,怕是也萬萬越不過她去。因如此,雖說和這個字細論起來十分玩味,那寶印做的確實十分拿得出手。
但如今四角不齊全,缺了一角,意頭必定差了許多。
“是你最先發現的?”
那小黃門一怔,雖不知道她是這麼察覺的,還是老老實實地應了。
“這事本宮知道了。眼見著離封妃的日子越近,前些日子本宮同公公說笑話,還說出了事,掖庭局跟明福宮是要共同擔著的,卻沒料想就真出了事。看來有些話還真不能亂說。”
黃公公很是恭謹地答了句是,心下納罕,這位貴嬪的定力難免也太好了些。雖說宮中現在隱隱有貴嬪頗得盛寵的傳聞,但也不過是些個傳言罷了,若說坐實,真真差的還遠。
“娘娘您瞧這事?”
“還是先別聲張。”
黃公公見她入了圈套,一顆提著的心適才放下了。只不知道她要如何應對,若說一味瞞著,別說那時候老祖宗不信,就連他也是不信的。
“俗話說得好,醜媳婦終歸要見公婆,這樣的事,遮是遮不住的,卻不知道娘娘有什麼旁的打算?”
“先把寶印留在我這兒,能瞞住一時便是一時吧。”
她打量著黃公公,眼睛盯的緊,聲音卻顯出一絲慌亂無條理來。
黃公公聽了,並沒半點惶然,只有滿心的高興。自然了面上是要裝一裝的,免得被她看出了破綻功虧一簣。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後頭有老祖宗坐鎮,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
“只是……”
於是又裝出一副遲疑樣子出來,那面上的功夫做的是爐火純青,若是對著的人有半點不謹慎,怕是輕易就能被瞞騙過去。
虞素心中滿滿的輕慢,面上卻不露一點,反而一臉的愁苦樣子,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與公公都不想,但現在不是推諉的時候,本宮頭次主持這樣的大事,就出了這等差錯……先瞞下來吧,後頭的事本宮想辦法,到時候本宮有了對策,本宮頭一個便找公公相商。”
說著聲音便有些低,黃公公聽她說話,跟老祖宗猜的那是分毫不差,本來不太足的底氣頓時便做了十層,正鬆懈間,卻又聽她發難道:
“公公莫不是受了人指使,刻意為之構陷本宮的嗎?”
黃公公眼睛一跳。不過很快,那片刻的慌張,就被那一口大黃牙以及他那招牌樣的笑容所取代。
“奴婢對娘娘的忠心雖說不上是日月可鑑,但總歸現在掖庭局與明福宮是在一條船上的,且不說奴婢不是那等奸佞之人,就說這事真是奴婢做的,奴婢又能討著什麼好?奴婢在掖庭局許多年了,手底下的宮女太監,都是跟著奴婢吃飯的,萬沒有把他們推到萬劫不復的道理;且奴婢說一句沒臉皮的話,奴婢真真不是那種背主又膽肥的。”
一席話說得利落,瞧著也十分誠懇忠心,可就是流利過頭了,於細微間也挑不出分毫的錯處,才更顯得可疑。
虞素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