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勞寶馬,只消一輛雷克薩斯就可敉平得大差不離兒;女人的老,卻如潑灑的牛奶,任你如何掘地三尺也是徒呼負負。就算你打定主意獨善其身,然而眼見偶爾出門旅行,幫你往行李架掮一下箱子的男人都越發罕有時,你能保證嚴防死守到一絲悔意也無?自來疚悔如鴆,沾一沾,輕者身心如焚,重者身心如槁。而一個女人的終生最大成就,難道不是即便老到鶴髮雞皮,仍然有人吻你的牙床?
一個單身女人,不到萬不得已,萬不要去赴一群已婚女人的下午茶——那班已婚女友聽了趙一一這話,登時笑得跟牙花子起皰似的,嘶嘶的:“你不會傻到以為結了婚就有人吻你的牙床吧?偶們現在牙口還好著呢,其功能還不是僅供咀嚼。”
阿芥更潑面潑皮現身說法:從前說想去哪兒,他會殷殷跟上來問,第二天車子會早早停在樓底下。現在?得和人家細聲商量:“你看,明天我要去哪兒哪兒,你搭我一程可好?”人家一翻眼:“不成,明天我還要去哪兒哪兒哪兒呢,不順路。”都說會撒嬌的女人才好命,遂只得捺下性子東施效顰一番。誰知第二天,等化完妝倒持好了一伸頭,人家早就不見咧!
小安也撮著牙花湊趣兒:“就是就是。最可氣的是,這種事兒末了也就落個無疾而終。” ——聽見這些,復憶起近日報章刊載的王菲、李亞鵬賢伉儷婚前婚後機場行李運送對比圖:婚前自是李一手包運,婚後則別廢話,這活兒自然歸越發纖瘦的昔日“天后”啦!趙一一心底哪捨得不浮起一絲暗喜:起碼迄今,除了咀嚼功能,她的牙床、牙齦以及牙冠,都還是有人吻的;而男友雖說現在早已不似初戀時分,一隻手提包都不肯令她拿,但若敢信手將大號行李箱丟給她,她還是有膽氣當場跳罵滴——至於將來……她阻止自己往下想,就好像阻止自己懸崖邊上的前行。
歷歷整頓衣裳起斂容:“呵;有錢,有性,已經算上好婚姻了。在婚姻裡談愛情,TMD就是緣木求魚嘛。”見眾已婚女面若入定無人置否,趙一一小心翼翼期期艾艾:“這……沒有好愛情,那……*質量如何保證?”
眾女友莞爾:“咳,熟能生巧唄。”趙一一悚然:“這……或者女人肯,那……男人呢?”
那邊彷彿齊齊打得一個噎,紛紛噤聲。還是歷歷打破堅冰:“對了一一,你怎麼還不結婚啊?”
此言一出,彷彿春江水暖,眾女友參差復甦了活潑:“對啊,你不是打算要小孩兒嗎?快快快啊!”
“我和你說啊,一定要生小孩兒,這樣兩人就不至於沒話說:小孩兒好了,你們一起高興;不好,更可一起想法子治他(她)……”
“咦,你是不是已經秘密結婚了?”
至不濟也是多年熟人,趙一一隻得堆笑出一臉雛*:“不會的不會的,屆時一定會通知您們小人家的——您想啊,我哪兒捨得漏掉您們的大紅包啊。”
時已黃昏,眾女友顧不得繼續蠱惑趙一一,急急四散而去:阿芥要去幼兒園接兒子,歷歷得趕去赴老公那張“須攜眷出席”的擺明無聊請柬,小安倒沒啥大事兒,就是得回家監督老公修浴室裡那段漏水多日的管子:“要是今兒又忘了,嘿嘿~~~”她獰笑著走了。
街上的人個個匆忙,唯有趙一一走得很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最愛的黃昏成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塊新疤——略微一碰,便痛得口歪眼斜、筋錯骨粘——電話響,是某男:“一一,不如下個月,咱把記登了?”
滿目淚霧裡,趙一一笑開一縫豔陽天:哼,這小子,一定聽過那支歌:《不要在寂寞的時候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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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比我更疼你
幽幽千言,綿綿萬語,偏那句“沒有人比我更疼你”,ROU地鑽進耳朵,不,心尖兒,前一秒拔涼後一秒火燙、前一秒火燙後一秒拔涼地調戲著她自以為的百鍊成鋼。
難得偷閒修指甲,店內音響,一個摧肝瀝血的男聲哭腔不絕:“想為你披件外衣/天涼要愛惜自己/沒有人比我更疼你/告訴你 在每個/想你的夜裡/我哭得好無力/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我還一直靜靜守候在/相約的地點……”
如你所料,宛如忽遭白展堂葵花點穴手,趙一一整個人登時呆瞌瞌凝在那裡——雖然不過兩三秒就回轉失笑,但仍牙癢足跌,恨不能當場照自己來道郭芙蓉排山倒海掌。
嘿你猜得對:幽幽千言,綿綿萬語,偏那句“沒有人比我更疼你”,ROU地鑽進耳朵,不,心尖兒,前一秒拔涼後一秒火燙、前一秒火燙後一秒拔涼地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