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
只見鍾碧微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阿容又衝她一笑,這時候鍾碧微才開口說了句:“謝謝,我帶兩丫頭和侍衛去見安樓,他們現在在哪裡,都好嗎?另外,我出來時沒跟家裡交待行蹤,如果不麻煩請盛藥今遣人云西街的鼎園通報一聲。”
“已經派人云通傳了,至於你的隨從,也不知道是哪兩個,所以現在我也沒法回答你。你好好休息吧,你家裡人應該馬上就會到了。”阿容說完才去取剛才截住血脈的針,取針是肯定會疼的,卻見鍾碧微哼都沒哼一聲,只是眉皺得跟山似的。
這時候謝長青正在門外站著,聽著阿容柔似春風一樣的聲音.驀然發現自己所見所聽的不過是阿容而已。想著便舉步進了屋裡,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既然過去了,還有什麼是不可面對的。
屋裡的鍾藥師先看到了謝長青,然後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情況,覺得自己還是先撤了比較妥當。只是她又擔心阿容,畢竟這姑娘才是自家兒的,那個……哼,不提也罷。
所以當鍾藥師出門時,就忍不住衝謝長青說了聲:“惜取眼前。” 聽著鍾藥師的話,謝長青臉上的笑就不白覺地露了出來,衝鍾藥師一點頭後,謝長青就趁步進了屋。鍾碧微先看到了他,臉面上有幾分難言的神色,謝長青見狀只是笑了笑,再沒有任何沉鬱之色:“鍾小姐的家人已經到了前堂,聲聲啊,你囑咐了各項事宜,我們也該回府了.天色沉了。”
“長青,釘子的事大傢伙都知道了嗎?”阿容回頭說這句話的時候,當然也看到了謝長青臉色溫風如酒一般的神色。當他以這樣的神態示人時,阿容相信他的內心是寧靜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坦然了,總之他這樣她心裡是喜悅的。
“已經叮囑過了,從藥師們那兒的反饋來看,應該只有鍾小姐一個人被釘子紮了,後續救出來的人則還要冉看。”謝長青說完話,院子裡就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便聽見藥女叫了聲,說是鍾家來人了。
聽著這一聲,阿容和謝長青也各自退了退,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然後就見鍾家的人從外面進來,卻先不著急撲到床邊看鐘碧微的傷勢,先給謝長青和阿容施了禮:“給郡王見禮,見過盛藥令。”
是女眷前來,謝長青當然不方便扶,阿容就上前扶了一手,來人似乎是鍾碧微的母親,阿容想了想說道:“鍾夫人,令千金傷在腿上,這幾天需要留在藥館看看情況,旁的只是擦傷沒有大礙。鍾夫人和鍾小姐早些安置,這院裡留了藥女侍候,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吩咐一聲就只是……院裡還住著安親王,還請不要驚擾了。”
在阿容看來,如安親王這樣一身氣勢凜列的軍人,鍾家是巴不得敬而遠之的,更重要的是皇子們不待見鍾碧微,所以她就提醒了這麼一句只是此時的阿容可不知道,就這麼一句話,發生了後來的多少事。
也就是因為她這句話,慣於攀附的鐘家又另尋著了比謝長青、三皇子更高得多的枝兒。這枝自然不會是別人,正是安親王,他是大皇子,又是姚皇后的兒子,論起繼承權來,這天下最有競爭力的就數大皇子。
三皇子是現任的皇后嫡出,可安親王在宗府哪兒才是真正的嫡長,這樣的賬是誰都會算的,獨獨是阿容還不太瞭解各種關係與利益的牽扯而已。不過有時候,明白不意味著得到,不明白也不意味著錯失,人生際遇多是如此。
這夜裡無雲有月,正是夏日裡最涼爽舒適的時候,道是涼風有幸,秋月無邊,夏月也同樣是這般情境。
“碧微,娘不能同意你這麼做,三皇子溫良淳厚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物件。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不管擱哪時候都是大姑娘了,你總該為自己的將來著想,懂嗎?你要知道,大皇子將來是可能君臨天下,但是大皇子除了帶兵打仗能成,朝堂上聲威不錯之外,絕無可取之處。”鍾夫人對鍾碧微明顯表現出不贊同來,同時也心疼著女兒。從前鍾夫人雖是嫡妻正室,卻從不受鍾老爺待見,一是鍾夫人沒有兒子,二是鍾夫人孃家沒落了。謝長青和鍾碧微的事情發生時,也就是鍾夫人孃家倒下的時候,鍾碧微的轉變就是從哪時候開始的。
但是鍾夫人寧願鍾碧微不改變,那時若嫁了謝長青,未必不是一段良緣佳話,何至於好好的姑娘家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娘,如果我嫁了,憑你的脾性在家裡還不是要看他們的眼色。娘,我現在要麼嫁得高高在上,要麼將來把你接來冉住。但是您又不肯從家裡出來,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鍾碧微說完搖了搖頭,心裡免不得是一聲長嘆,她心說:我這一輩子,已經沒有了幸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