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陳、容。”
“龔、張、容。”
這是兩人在通各自的目標。說完了兩人相視一筆,“當年我小姑姑和小姑父死得不明不白,容家家主脫不開干係。帳不怕算晚。正好連本帶利。”
“容家眼下佔著容妃的便宜,想動起來不易。不過宮裡自有母親穩著。天子後宮,不缺妃子。但我這皇帝舅舅卻就這麼一位長姐。自小一塊兒長大,這塊兒還是穩得住的。但做事總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由頭。要不然那些個言官可個個都在那兒等著開葷。”謝長青不擔心宮裡。只擔心容家借言官造勢,畢竟容家有位是在文官系統頗有聲望的。
不過謝長青辦事,當然周到得滴水不漏。也早已經有了主意。只是這時候多個人上一條船來商量。總是比較有底一些。謝長青在這情況下之所以和姚承鄴拖底,一是因為他和姚承鄴是朋友。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現在他們有共同的對手。
這就像是有兩個人在山裡找到一頭被套住了的山豬。但這山豬同時還被一頭狼在盯著,山豬反正是不會再跑了。於是先把狼打了。不但是為了狼皮狼肉,更是為了那山豬別葬送在了狼嘴裡。
“容家要死,絕對也不是死在咱們倆手上。別忘了還有大公主和奶奶。那兩位動起手來,比咱們更狠。更沒有顧忌。”
這倒確實,他們擔心言官彈劾。但是姚太夫人和大公主不擔心這個。借那些言官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彈劾今上的親姐姐。那位素來善名垂於朝的大公主。至於另一位。姚太夫人。當今太后的親姐姐。向來也是慈名朝野,彈劾這兩位。還真看沒人信。
“姚二,當家的倒了,容家還在。”
這話可夠狠的,容家算是個野心大的。一邊是看著姚家的掙錢門路流口水,一邊又羨慕連雲山的家底雄厚以及善名遠揚。說起來。容家現在就是一個即要當**又要立牌坊的。於是旁人不答應了。自然就要拿容家來開刀!
115.兩地相隔的阿容與公子
且說姚二和謝長青商量罷了事兒,把各自的計劃都透了底,然後就開始春花秋月來了。
這時的大公主府裡,正是紫薇花初開的時候,及遠處滿架的月季花開得如同一張張燦燦小小的笑臉一般。看著那滿架的月季花,謝長青臉上就染了笑意。
另一頭姚承鄴看了這笑,又看了看那月季花,此時風一來,正是搖曳生姿得一如搖頭點頭一般:“想起阿容姑娘來了吧,話說最近京裡不太平,你還是讓你那姑娘離開連雲山一段。不怕人有心,就怕有心人,萬一那姑娘從前的身份被整出來,以後你想八抬大轎抬她進門就不容易了。嘖嘖嘖……誰讓你是一郡王呢,犯官的姑娘娶進門,言官們會死諫正安門前,到時候就是你那皇帝舅舅也壓不下這事兒!”
這話說得謝長青臉色一沉,然後涼幽幽地說道:“如果這樣,我倒是還另有底牌在,但凡是有誰把這事兒捅出來,那他就得接著這底牌,然後捧回家好好供著!”
“得,我也不問,既然是底牌,我不問省得到時候我嘴不牢靠,攤開了的牌就當不得底牌了。”兄弟情誼是一邊,但有些事不知道總歸是更好一些。
這時又是一陣風吹過,有些許月季花的花瓣被迎風吹來,兩人便由著月季花從窗外飄進來再拂過周身,月季花吹過之後,幾片紙被吹落了地,那正是阿容寫來的信,姚承鄴卻只及看到最後一句,只這一句就笑了:“我說阿容姑娘的字,可真是該了好練練了。”
見信落到了地上,謝長青隨手撿了起來,用紙鎮壓回了桌上:“這樣也好,猜得出來。”“看來你是真用了心思,也好,斷了我這心思。臘月裡我就擺婚宴了,你的郡主妹妹卻不知道是不是個可攜手的。”姚承鄴說的郡主妹妹和謝長青並不熟捻,這是建安王的嫡次女。一直在建安就沒來過京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性情。說是訂親,卻只見過一張畫得可能不盡不實的畫,雖說這時代多是這樣的,但有謝長青這樣的在面前,姚承鄴難免比對一下覺得不大痛快。
“據孃親說來,茂秋郡主是個不錯的姑娘,建安王的嫡長女是袁閣老的嫡長媳,樣貌品行你也見過,孃親說茂秋郡主比她這長姐姐來,少一分算計多三分沉穩,少一分美豔多三分爽朗。”謝長青是自家有了自家不愁,從前阿容不打扮的時候他都能看對眼了,何況眼下的阿容。十六歲的阿容猶如一枝月季吐蕊含露,又披了一身的燦爛霞光,比那幾位鳳西家姑娘更當得起“傾城容色”四個字。
謝長青一記起她時,總容易想起偶爾露出的一點小女兒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