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為要博看客的喝采起見,放著演慣的舊戲不演演新戲,嘴上還“說是受著潮流的影響”,以表示他的不落後。還有些甚至不要說腳色依舊,就是臉譜也並不簇新,只是換了一個新的題目,演的還是那舊的一套:如把《薛平貴西涼招親》改題著《穆薛姻緣》之類,內容都一切依舊。
第二箭是——不,不能這樣寫下去,要這樣寫下去,是要有很廣博的識見的,因為那文章一句一箭,或者甚至一句數箭,看得人眼花頭眩,竟無從把它把捉住,比讀硬性的翻譯還難懂得多。
可是唐先生自己似乎又並不滿意這樣的態度,不然為什麼要罵人家“怪聲怪氣地吆喝,妞妞妮妮的挑戰”?然而,在事實上,他是在“怪聲怪氣地吆喝,妞妞妮妮的挑戰”。
或者說,他並不是在挑戰,只是放放暗箭,因為“鏖戰”,即使是“拉拉扯扯的”,究竟吃力,而且“敗了”“再來”的時候還得去“重畫”臉譜。放暗箭多省事,躲在隱暗處,看到了什麼可射的,便輕展弓弦,而箭就向前舒散地直飛。可是他又在罵放暗箭。
要自己先能放暗箭,然後才能罵人放。
十一月二十二日,《時事新報》的《青光》。
這位陳先生是###軍中的最低能的一位,他連自己後來的說明和別人豫先的揭發的區別都不知道。倘使我被謀害而終於不死,後來竟得“壽終×寢”,他是會說我自己乃是“最後的兇手”的。
他還問:要是要告密,為什麼一定要出之“公開的”形式?答曰:這確是比較的難懂一點,但也就是因為要告得像個“文學家”的緣故呀,要不然,他就得下野,分明的排進探壇裡去了。有意的和無意的的區別,我是知道的。我所謂告密,是指著叭兒們,我看這“陳代”先生就正是其中的一匹。你想,訊息不靈,不是反而不便當麼?
第二篇恐怕只有他自己懂。我只懂得一點:他這回嗅得不對,誤以唐彛�壬��褪俏伊恕2稍謖飫錚�徊還�涑渥砸暈�業穆鄣械謀甌鏡囊恢侄�選�
其次是要剪一篇《大晚報》上的東西——
錢基博{25}之魯迅論戚施
近人有裒集關於批評魯迅之文字而為《魯迅論》一書者,其中所收,類皆稱頌魯迅之辭,其實論魯迅之文者,有毀有譽,譭譽互見,乃得其真。頃見錢基博氏所著《現代中國文學史》,長至三十萬言,其論白話文學,不過一萬餘字,僅以胡適入選,而以魯迅徐志摩附焉。於此諸人,大肆訾謷。邇來舊作文家,品藻文字,裁量人物,未有若錢氏之大膽者,而新人未嘗注意及之。茲特介紹其“魯迅論”於此,是亦文壇上之趣聞也。
錢氏之言曰,有摹仿歐文而諡之曰歐化的國語文學者,始倡於浙江周樹人之譯西洋小說,以順文直譯之為尚,斥意譯之不忠實,而摹歐文以國語,比鸚鵡之學舌,託於象胥,斯為作俑。效顰者乃至造述抒志,亦競歐化,《小說月報》,盛揚其焰。然而詰屈聱牙,過於周誥,學士費解,何論民眾?上海曹慕管{26}笑之曰,吾儕生願讀歐文,不願見此妙文也!比於時裝婦人著高底西女式鞋,而跬步傾跌,益增醜態矣!崇效古人,斥曰奴性,摹仿外國,獨非奴性耶。反唇之譏,或謔近虐!然始之創白話文以期言文一致,家喻戶曉者,不以歐化的國語文學之興而荒其志耶?斯則矛盾之說,無以自圓者矣,此於魯迅之直譯外國文學,及其文壇之影響,而加以訾謷者也。平心論之,魯迅之譯品,誠有難讀之處,直譯當否是一問題,歐化的國語文學又是一問題,借曰二者胥有未當,誰屍其咎,亦難言之也。錢先生而謂,鄙言為不然耶?
錢先生又曰,自胡適之創白話文學也,所持以號於天下者,曰平民文學也!非貴族文學也。一時景附以有大名者,周樹人以小說著。樹人頹廢,不適於奮鬥。樹人所著,只有過去回憶,而不知建設將來,只見小己憤慨,而不圖福利民眾,若而人者,彼其心目,何嘗有民眾耶!錢先生因此而斷之曰,周樹人徐志摩為新文藝之右傾者。是則於魯迅之創作亦加以訾謷,兼及其思想矣。至目魯迅為右傾,亦可謂獨具隻眼,別有鑑裁者也!既不滿意於郭沫若蔣光赤之左傾,又不滿意於魯迅徐志摩之右傾,而惟傾慕於所謂“讓清”遺老之流風餘韻,低徊感喟而不能自已,錢先生之志,皎然可睹矣。當今之世,左右做人難,是非無定質,亦於錢先生之論魯迅見之也!
錢氏此書出版於本年九月,尚有上年十二月之跋記雲。
十二月二十九日,《大晚報》的《火炬》。
這篇大文,除用戚施先生的話,贊為“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