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5)

宇宙生了鏽斑,

唯有自由才能把它擦亮。

夜晚,在戀愛中,

是個雙數詞 。

將白晝的頭顱,

倚靠在夜晚的肩膀上,

這是夢

每天交付我的

美麗的差役。

雨(節選)

雨是夢?

是我的身體喜歡在它的床上轉輾的夢嗎?

現在我知道:

憂傷是怎樣將它的火炭,

掖藏在雨的被褥之下。

雨啊,此刻的你是多麼殘忍!

你的絲線,

如同絞索從高空垂下,

上面耷拉著風的屍體。

雨啊,在我眼睫之平原馳騁的白馬:

去喚醒,去喚醒

在那裡沉睡的馬群!

樹彎下了腰,

也許是想看清

雨寫在樹腳下的信件。

雨,

落在我日子的火炭上,

使它變得更為熾烈。

烏雲將雨的水罐傾倒完畢,

而後飄然遠去;

然而樹枝

依然沒有停止哭泣。

樹木,

脫去了襯衫,

為了向裸露的雨致敬。

雨:

“什麼是傍晚?”

晴日:

“夜晚居室的門。”

晴日:

“什麼是影子?”

雨:

“身體的另一個身體。”

晴日:

“什麼是泥土?”

雨:

“萬物共同的居所。”

晴日:

“什麼是水?”

雨:

“植物童年的床。”

晴日:

“什麼是雷電?”

雨:

“烏雲家中的騷亂。”

晴日:

“什麼是雪?”

雨:

“烏雲的暮年。”

晴日:

“什麼是森林?”

雨:

“離我最近的枕頭。”

雨:

“什麼是鏡子?”

晴日:

“注視眼睛的眼睛。”

晴日:

“什麼是源泉?”

雨:

“一具朦朧的身體,

只能映照出自己的臉龐。”

印第安人的喉嚨(節選)

我行走——

一隻腳踩在灰燼裡,

一隻腳踩在時光的邊緣。

慵懶的泥土,

卻在吞噬我的步伐。

雪只有一個夢想——

成為太陽的君王。

當風颳起的時候,

梧桐樹便有了印第安人的喉嚨。

野鴿子,

把頭縮在翅膀裡,

它是在回憶?是在夢想?

或是在為擁抱它的梧桐樹

編織另一件衣裳,

讓樹配得上和它交談的清風?

黎明趕在我之前——

搭起了梯子,

開始登上

靠在我臥室的雪松。

他的幻想裡有幾匹駿馬,

只願意在黃昏的花園裡馳騁。

這一幕,經常會發生——

黑暗把爪子

伸進光明的身體。

紐約 ——

允諾的天堂依然虛空,

地獄不曾吃飽,

而且慾壑難填。

一無所懼的人,

如何能成為勇者?

烏雲緩慢地移動,

在人的頭顱之上,

在樹木的枝頭之上。

風兒系統中的一個差錯將我喚醒,

風,從我臥室的窗戶飄進;

而夜晚,

尚未允許黎明從窗戶進來。

白日啊,你這個綠色的罪犯,

夢對你做錯了什麼,你要將它誅殺?

真的,

道路、樹木和咖啡館,

都長著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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