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勢、改變第6集團軍的命運嗎?不能。西德的一些軍事學術理論家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請看E·梅倫廷是怎樣回答這個問題的:
“第6集團軍的覆滅已成定局,現在什麼東西也挽救不了保盧斯。即使出現某種奇蹟使希特勒同意保盧斯突出合圍的嘗試,即使備受折磨、半飢半飽的部隊能夠衝出了俄國人的合圍圈,他們也沒有運輸工具,能夠經由被冰層覆蓋的大草原,撤退到羅斯托夫。集團軍將象拿破崙計程車兵從莫斯科向別列津納河撤退時那樣,會在行軍中覆滅。”①
①E·梅倫廷:《1939—1945年的坦克戰》,節譯自英文·莫斯科,1957,第173頁。
是的,希特勒是有意地、純粹從戰役和戰術的目的出發,把保盧斯集團留在合圍圈中。他認為,被圍的第6集團軍可以牽制我數個集團軍。確實,他贏得了時間,他從高加索的包圍中爬了出來,他把我大量兵力牽制在伏爾加河,推遲他慘敗的時間,以便用全部力量作垂死掙扎。他的將軍們幫了他的忙,但結局如何,這是眾所周知的。
那時我曾考慮過心理方面的問題。這個問題的實質是,必須有下列條件來保證:使集團軍的全體成員從精神上來個轉變:即明智的決心;各級指揮員和司令部(包括集團軍司令部)進行野外進攻戰的素養;善於在比防禦性的巷戰更大的範圍內指揮部隊實施機動的素養。
事實上,集團軍是在非常狹窄的地帶上進行了150多天的防禦戰。當時,部隊指揮員和司令部參謀們制定了一整套非常明智的戰術決心,他們已習慣於在狹小的地方行動,併為達到了目的而自豪。而現在,當面臨要進入野戰陣地;要透過不是幾百米、而是幾十公里的區域;還可強渡江河障礙;要指揮營和團穿過田野、高山峽谷;不言而喻,他們已考慮過這些。而習慣是第二天性,要擺脫它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想到這些,每次我都把自己當作一個團長,來檢查自己適應這種變化的能力。
在那時,也象以往一樣,我在國內戰爭時期的戰鬥生活的親身經驗,幫了我的忙。
那是1919年,在車里雅賓斯克交戰之後,被擊潰的高爾察克部隊不戰而退,渡過託博爾河,其速度之快,簡直無法追趕。
我指揮的步兵第43團,因為在歷次戰鬥中屢立戰功,被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授予榮譽革命紅旗。
很快,團裡來了一位新政委F·C·尤蘇波夫,他原是那久日工廠的工人,他比我大15歲左右,有很好的組織才能,但對軍事一竅不通。他很快就宣佈:
“團長,你來指揮,我將保證做好政治路線方面的事。”
他的直率很合我的心意。
……越過烏拉爾之後,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大平原。
高爾察克退過託博爾河以後,依靠各城市的富家子弟和哥薩克,補充了自己的部隊,他認為這些人將會同紅軍作堅決的鬥爭。
在高爾察克的命令中規定,農村居民中擁有私人土地50俄畝以上者為徵召物件。
西伯利亞的牧師們全力支援高爾察克政權。鄂木斯克的大主教謝里維爾斯特特別賣力。在他的策劃下,組織了配十字架的教徒遊行,搞了什麼“祈禱和懺悔日”、什麼“賜勝”祈禱、什麼宗教呼籲書、報紙文章和宣傳小冊子等等。這一切都被動員起來反對紅軍的進攻。高爾察克順利地在哥薩克人中間進行了招募,組建成一個軍,轄15個團。他們依靠美、英、法、日的支援,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紅軍的幾個團征戰近1000公里,人困馬乏,衣衫襤褸。彈藥、特別是炮彈嚴重不足。下面的這個事實或許能有力地說明當時的困難;方面軍從中央要了4萬雙樹皮鞋和包腳布。
糧食供應全靠當地居民,他們完全站在紅軍一邊。
奪取了葉卡捷琳堡和車里雅賓斯克之後,東方面軍改組成兩個方面軍:土耳其斯坦方面軍,由M·B·伏龍芝指揮,下轄第1和第4集團軍;東方面軍,由B·A·奧爾德羅格指揮,下轄第5和第3集團軍。第2集團軍轉隸南方面軍。 阿津的步兵第28師、第7師和第21師的一部,隨集團軍調走。我同我的團留在東方面軍。這些師調往南方面軍是因為鄧尼金的集團軍已對莫斯科構成威脅。
東方面軍得到的裝備和彈藥越來越少,糧食供應更無著落。儘管這樣,紅軍戰士的土氣仍很高昂,我們繼續向東發展進攻。
各團高喊著:“非拿下西伯利亞不可!”的口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