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人家都叫我們滾了,我們還不麻利的滾麼?”姚鳳歌說完,甩手放下珠簾往裡面去了。
蘇玉祥起的大罵:“滾!趁著腿還能走路,都給爺滾!滾得遠遠地,大家各不相干,反倒乾淨!不然爺哪天不高興了,把你們的腿都打斷嘍!看哪個還敢跟爺炸毛起刺兒的!”
靈芝在一旁低聲勸道:“爺就少說兩句吧。奶奶也在氣頭上,這氣話無好話嘛。”
蘇玉祥索性一腳又把靈芝踹到了地上,破口大罵:“你這賤人也不用在爺跟前充好人!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呢?你是覺得爺我殘了,沒用了是吧?你怕是早就盤算著攀高枝兒去呢吧?”
“我告訴你,妄想!你們這些賤人都翻不出爺的手心!爺這輩子下不了床,你們都得在爺跟前伺候一輩子!爺就算是死了,也得拉上你們這些小賤人們去跟爺陪葬!”蘇玉祥跟只瘋狗一樣,逮誰罵誰。
姚鳳歌在裡面聽了這話,實在忍無可忍,便吩咐珊瑚立刻收拾東西,又叫人去備車。
珊瑚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得嘆息著跟珍珠一起把姚鳳歌隨身用的東西都包了包袱,又叫奶媽子把蘇瑾月的東西都收拾好,隨時準備去莊子上。
祺祥院這邊又吵又鬧的情景,早就被下人們傳到了各處院落。
封岫雲聽完婆子的回話,擺擺手命人退下,方同封氏嘆道:“三爺這傷難道是真的好不了麼?”
封氏皺眉哼道:“怎麼就好不了?不過是骨裂而已,世子爺比這更重的傷都能養好,他這算什麼?就是老三自己不好生養著,剛略好些,就急著出去瞎折騰,可不是舊傷新傷麼?”
封岫雲淡淡的嘆了口氣,又道:“但他們這樣子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為何不請姚御醫來給看一看呢?這麼近的親戚,三爺又是在那邊傷的,難道她就這樣看著不管?”
封氏冷笑道:“聽說是三爺不讓她給瞧傷。”
“這倒是奇了。”封岫雲輕笑道,“三爺為何這樣防著自己的妻妹?好沒道理。”
“這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哪裡知道。”封氏搖了搖頭,不欲多說。
“哎——對了。”封岫雲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聽說有位姓劉的軍醫對外傷很有辦法,這次北征,聽說因為他配製了極好的外傷藥,深受皇上看重,還連晉三級。姐姐何不跟太太提一提,若是請了這位劉大人來治好了三爺的傷,也省的那邊雞飛狗跳的鬧不是?”
封氏笑道:“這倒是個好法子,不管那劉軍醫的藥管不管用,且請來試一試,也讓老三消停消停。你這辦法很好,晚飯的時候去太太房裡,說給太太聽。”
封岫雲笑著點頭。
晚飯時,封氏帶著封岫雲去陸夫人房裡伺候,才聽說姚鳳歌已經收拾了東西帶著女兒去了姚府。陸夫人正因為此事生氣呢。封氏便把封岫雲的話大致跟陸夫人說了。陸夫人聽了,便一疊聲的嘆道:“明兒就叫老二去北大營尋這位劉軍醫來。治好了老三的傷,我重重有賞!”
孫氏便答應著:“晚上二爺回來媳婦就給他說。”
陸夫人心裡有事,便擺擺手打發幾個兒媳婦各自回去。
封氏孫氏和封岫雲知道陸夫人進來不喜歡人多在跟前,也沒了往日說笑的習慣,便都識趣的起身告辭各自回房。
等人都走了之後,陸夫人起身進了靜室,進門時吩咐連嬤嬤:“我的白檀香沒了,你叫連瑞進來。”
連嬤嬤忙答應著出去吩咐人去找自己的兒子連瑞。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連瑞請見,陸夫人給菩薩上了香,在西小花廳見他。
這邊連瑞一進內宅,便有人報給了二房院的梁夫人。梁夫人聽了蘇玉蘅的話,派了自己的一個心腹婆子去二門上守著,明著是給那些守門的小廝們送烤白薯去,實際上就是看今晚會不會有外邊的人進內宅。
果不其然,連嬤嬤的兒子連瑞現如今管著陸夫人的一個香料鋪子,就算陸夫人急著用白檀香,也不能大晚上的急著把人找來。
梁夫人此時已經從震驚和恐懼中清醒過來,這件事情是把雙刃劍,弄不好,蘇家滿門抄斬,弄好了,便只是陸夫人一個人的死期。而且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就算蘇玉蘅不去查,誰也不能保證大長公主近身服侍的那些人永遠不開口。
此時梁夫人的心裡自然是恨意難平的。大長公主若是健在,那是多大的一把陰晴傘?可以為蘇家的子孫帶來多大的蔭庇?尤其是二房,用得著在這裡混吃等死嗎?大房的女兒都有了好姻緣,自己的兒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