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姚御醫喜歡直來直往,那本王就爽快直言了。”恆郡王笑眯眯的看著姚燕語,又問:“本王聽說,姚御醫和令姐在江寧城又建了一個玻璃場?”
姚燕語無奈一笑:“王爺的訊息可真是靈通的很。”
恆郡王一哂,輕笑道:“琉璃巷子那麼大的動靜,本王想不知道也難啊。”
姚燕語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平靜的直視著恆郡王,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姚御醫不要多想,本王只是覺得既然那玻璃場有危險,那麼以後這樣的場子還是不要建在城區好,免得有個萬一,傷及無辜。”
姚燕語放下茶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恭敬的回道:“王爺教訓的是。”
恆郡王又抬了抬手,微笑道:“你坐。本王說這話絕沒有問罪的意思,只是想給你一個建議罷了。”
“姚燕語恭請王爺指點。”姚燕語怎麼可能坐下?原本她還想著這恆郡王是不是跟鳳歌有過什麼小兒女的情誼,如今看來,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那場子出了事兒,可宮裡定下的貨必須得交吧?”恆郡王見姚燕語全然一副戒備的樣子,失笑著搖了搖頭。
姚燕語答應著:“是。不過請王爺放心,城郊還有一個場子,宮裡要的東西應該不會耽誤。”
“那是你跟靖海侯夫人兩個人的產業,我說的對吧?”
“是的。”姚燕語此的心情已經可以用全神戒備來形容了。這個恆郡王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
“據本王所知,你們那個場子裡接到的訂單也能排到年後了?你若是再趕製宮裡的貨,豈不是要耽誤了這些生意?失信於人可是萬萬不可取的。”
姚燕語輕笑:“這個卻不怕。”
“哦?”恆郡王想不到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位將軍夫人卻輕鬆了。
“因為玻璃制方只有我有。我縱然失信於他們又怎樣?他們也跑不到別人家去定製。只要他們還想做這個生意,我的東西依然不愁賣。”這就是舊社會制度的壟好處,這就是壟斷的好處。
恆郡王呵呵笑著站起來,且抬手拍了幾下,讚道:“外人都說輔國將軍的夫人精幹聰明,絕非一般女子可比。本王還只當是謠傳,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此時,姚燕語完全猜不透這位恆郡王磨磨唧唧到底想要幹什麼,於是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該死的古代人,都說了直來直往,爽快直言了,還在這裡拐彎抹角的繞!然後臉上帶上淡淡的微笑,只乾等著對方攤牌。
所謂‘以不變應萬變’,此時姚夫人根本沒得可變,也只能不變了。
恆郡王看著姚燕語反而淡定下來的臉色,笑道:“本王是這樣想的——你在琉璃巷子的玻璃場算是毀了,如果再重新建的話,想來你也會另作安排。而本王正好在南郊靠近你姚大人的藥場有一處閒置的莊子。”說到這裡,恆郡王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姚燕語又指了指自己,笑道:“姚御醫,不如,你我合作一下,如何?”
姚燕語不知道恆郡王此舉算是伸出了橄欖枝呢,還是算是趁人之危。只是不管他打的什麼算盤,好像自己都沒有拒絕的餘地。於是輕笑一聲,反問:“不知王爺想怎樣合作?”
“我只出地,和房舍,其他都不管。姚御醫看著給我點分紅就好了。”
姚燕語疑惑的看著恆郡王,不解的問:“王爺這是為何?”
恆郡王笑道:“我那個莊子閒著也是閒著,反而每年花費不少銀子去打理。倒不如給姚御醫用,每年還能賺回點銀子。”
姚燕語好笑的問:“堂堂恆郡王府難道還缺這點銀子用?”
“怎麼,堂堂恆郡王府的地裡不生銀子,天上不掉銀子,為何不缺銀子用?”恆郡王笑眯眯的反問。
好吧,你是王爺你說了算。姚燕語心想跟這些人打交道可真是費勁。要不說這些權貴之中她還是覺得家裡的那隻好相處呢,有什麼說什麼,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一看便知,完全不用她費心思去猜這猜那。
“那具體事宜請王爺安排人跟我的人商議。王爺也知道,我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精通,以前的玻璃場都是有我的一個老家人負責打理,現在他受了重傷,需要將養一段時間,我這邊暫時還缺能幹可靠的人。如果王爺手下有合適的人的話,還請不要吝嗇。”姚燕語說到最後,嘴角頑皮的翹起,笑意多了幾分玩笑之色。
“好。”恆郡王一口答應,“回頭本王派人去找你。”
姚燕語又輕輕一福:“那就多謝王爺雪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