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鐲遞過去:“把這個拿去壓了,湊些銀子,好歹出門的時候多弄些帳幔靈幡,多弄些紙錢引路,不要太難看了。”
“得嘞!”豐紫顯揣著那隻鐲子,心想兒媳婦的聘禮有了大頭兒了。
經過一番折騰,豐紫顯好歹僱了幾個人把兩副棺木抬出了府門,送到城外的一座寺廟裡暫時安放。
可憐豐宗鄴夫婦風光了一輩子,最後死了兒子在牢獄裡受刑,孫子被禁在郡主府不能出門,竟由著這些旁系子孫給胡亂傳送了。
不過他也算好的了,皇上顧念皇室和燕王府的面子,好歹還佔上了一口薄板棺材。
而被褫奪了皇后封號的豐紫暉就慘了,她在鳳儀宮上吊之後,皇上不聞不問,由著太監用一領破席子把人捲了出去直接燒了。可憐一代皇后,母儀天下了三十多年,最後卻是挫骨揚灰的下場。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有誰沒誰地球都一樣轉。這個冬天,大雲朝從上到下死了數萬人,日子也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去,人們忙忙活活的便到了除夕。
因為張老院令去世的緣故,也因為地震天災造成了國難的緣故,今年過年從上到下一律從簡。
姚燕語更是以師徒如父子為由,言明自己重孝在身,將軍府裡外裡連紅燈都沒掛,只在大門的影壁上貼了一張皇上御賜的‘春’字並一副春聯。其他地方都如往常一般,甚至有些偏房偏院都沒來得及收拾,依然塌陷頹廢著。
依然是老規矩,賀熙將軍夫婦帶著吉兒,唐蕭逸夫婦以及新婚的葛海夫婦加上趙大風都來春暉堂和衛章夫婦二人一起吃大年三十中午這頓飯,晚上大家各自回去守歲。只是今年卻明顯不如往年熱鬧。大家喝酒猜拳也沒那麼大的勁頭兒了。
晚上守歲時,香薷等人把茶水點心擺上來便各自退下,只留他們夫婦二人歪在榻上。
衛章捻了一把松子兒吹了吹送到姚燕語面前她卻無動於衷,於是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聲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進京後的第一個春節。”姚燕語淡淡一笑,一扭臉掙開衛章的手,拿了他掌心裡的松子往嘴裡放。
“第一個春節?”衛章認真的想了一下,輕笑道:“那時候姚府還只是個三進的小院,沒有現在一半兒大呢。”
“是啊,想起我進京的原因,都覺得好笑。”其實不是好笑,是可悲。只是這樣的話又不能說。
衛章看她笑容裡帶著苦澀,便勸道:“過去的事情了,不想也罷。”
“可我最近老是會想起之前的事情。”姚燕語往衛章的懷裡靠了靠,抬手撥弄著他領口的扣袢兒,“那一年,我跟二哥兩個人在京城過年,雖然沒有什麼至親摯友互相往來,倒也算是平靜安逸。後來經過一年的折騰,我跟你訂了婚,你偏生又去了北疆打仗。那個年我們過得才叫悽慘。”
“唔……”想起那個年衛章便忍不住撥開她的衣襟,手指滑過她溫潤的肌膚按在那個傷口上。
姚燕語隔著衣服按住她的手,低聲嘆道:“幸好都過去了。去年是我們過得最熱鬧的一年,大家在這裡投壺賭酒,多開心啊!”
“今年是冷清了些,來年會好的。”衛章低聲勸道。
“嗯,算起來我們從相識到現在也已經有四個年頭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姚燕語說著,伸出手去摟住衛章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這種距離,她又是這樣溫軟的語氣,衛章素來是撐不住的,手上一用力便把她摁在身下。
“你好好地,這樣我怎麼說?”
“怎麼不能說?我又沒堵著你的嘴巴。”他在她的脖頸上親吻,點點滴滴,輕而密的吻如細雨般紛紛而落。打亂了她想了幾日的腹稿。
這擺明了就是不讓人說嘛!姚夫人無奈的輕嘆一聲,手指輕輕地揉著衛將軍的髮根。
在即將淪陷之時,姚燕語及時制止了他:“不能這樣,師傅的孝期才過了一個多月而已。”
自古以來,世代皇帝都推崇儒家思想,以孝治天下。所謂天地君親師,天地自然不可不敬,剩下的三者中,老師是跟君上和父母並列的存在,師徒如父子也不是白說的。
衛章只得嘎然而止,鬱悶的喘著粗氣,不滿的在夫人的腰上捏了一把。
“對不起了。”姚燕語也有些歉疚,其實她本來是不願意遵循這些破爛規矩的,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雖然說二人成婚後總是這樣那樣的爛事兒,害得她到現在還沒懷上孩子,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