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要這樣!”韓姑娘十分的高興。
從定遠將軍府回來,姚燕語又把馮嬤嬤叫道跟前,叮囑她弄窗簾的事情。窗簾要兩層,一層重緞,一層輕紗,顏色要素雅,可以繡上折枝花草,不要大紅雲雲。
馮嬤嬤不依,說大喜的事情,結婚是一輩子最大的喜事,必須處處都是紅色。如果姑娘喜歡素雅,可以多預備兩套,新婚後再換素雅的,但成婚那日,喜房裡不許出現別的顏色的帳幔。
後來寧氏也這樣說,姚燕語無奈只得做出妥協,準備一套大紅繡百蝶牡丹的,另外再準備一套雨過天晴色,一套象牙白。寧氏又說繡工上怕是來不及了,姚燕語便說只繡大紅的,另外兩套都不要繡花,只要素面錦緞就好了。
但馮嬤嬤總覺得太過素淨的東西,年輕人是忌諱的,便說一定要繡上花草,這些個就不用姑娘操心了。
說了一會子這些事情,晚飯擺上來,寧氏跟姚燕語姑嫂二人一起吃飯。
姚燕語身為一個很有話語權的醫者叮囑家裡的廚子晚飯務必清淡,儘量不用肉糜,全部素食。而她自己每日的晚飯也只是一碗藥膳養生粥而已。
寧氏在南邊奢華慣了,乍一開始有些受不了,現在也漸漸地被姚燕語給帶了過來,晚上也同姚燕語一樣,只是一碗粥。
飯後,姚燕語又問起姚鳳歌的狀況,寧氏便嘆道:“你大姐姐倒還好,蘇三姑娘也好了許多,聽說現在能多少吃點飯了。只是侯府裡的夫人傷心過度,病倒了。今兒匆匆的請了太醫。幸好二房的夫人來了,不然那府裡可真是要亂套了。”
“傷心過度病倒了?”姚燕語心裡好想笑,這兒媳婦也太孝順了吧?
“是這樣說的。”寧氏也笑了笑,“或許侯爺夫人本來就有什麼舊疾,這段日子連番勞累,忽然發作了也未可知。”
姚燕語點了點頭,這個她是信的,大長公主的喪事十分的繁瑣,陸夫人縱然頂著長媳的由頭只管哭靈,可有些事情總不能都丟給封氏。她也不是那種會放權的人。
不過別人家的事情自然有別人操心,姚姑娘懶得多想。
定候府,陸夫人的上房。
連嬤嬤扶著臉色蒼白的主子慢慢地洗手,換下身上的孝服,只穿著月白寧綢長襦轉到後面的靜室去,先虔誠的給菩薩上香,然後慢慢地跪了下來。
陸夫人手上握著一串檀香佛珠,跪在菩薩跟前默默地念誦,也不知道是為誰祈禱為誰誦經。連嬤嬤輕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輕著腳步出了靜室,把房門帶上。
孫氏帶著貼身丫鬟青荇提著一個食盒進來,見了連嬤嬤悄聲問:“太太睡了?”
“太太給菩薩上香呢,不許人在一旁。”連嬤嬤歉意的笑了笑,“二奶奶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孫氏看了一眼青荇手裡的食盒,低聲嘆道:“我想著太太晚飯沒吃,便親自燉了一盅燕窩給送過來。這種時候太太的身子可不能垮了。”
“二奶奶有心了。”連嬤嬤忙接過來,又道:“這已經是二更天了,等太太上好了香,我替二奶奶回話吧。”
“有勞嬤嬤了。時候的確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二奶奶慢走。”
“嗯。”孫氏看了一眼陸夫人的臥室門簾,帶著青荇退了出來。
主僕二人出了上房院往後面走,現在入了夜,後院多處都熄了燭火,靜悄悄的。孫氏心裡有事兒,一路上也不說話,只顧默默地走。
剛拐過一道月洞門,便聽見那邊角落裡像是有人在說話,於是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過去。
那邊一個值夜的婆子跟另一個婆子湊在一起,正藉著風燈摸骨牌。
一個說:“聽說了沒?太太這幾天總是做噩夢。”
“做什麼噩夢?”
“聽說大長公主在的時候就不喜歡太太,時常叫過去罵一頓,罰跪也是常有的事兒。”
“這話可不敢亂說,被上頭知道了是要掉腦袋的。”
“誰去亂說,這三更半夜的,就我們倆閒扯兩句解解困罷了。哎,她們婆媳到底不和,現在大長公主都去了也不肯放過她。”
孫氏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回頭看了一眼青荇。
青荇大步上前去喝道:“你們兩個作死的!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哎呦!我的娘哎!”婆子轉身看見是青荇,趕緊的丟了手裡的骨牌轉身趴在地上求饒:“姑娘饒命,我們不過是胡說八道兩句罷了。只求別告訴上頭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