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強行規劃寬到不像話的街道,甚至專門為之立法,這已經為之後的發展留下了足夠的空間。這種前瞻性以及貫徹到底的剛毅絕非常人能及,所以都督的成就和功業也無人能及。
“我不指望武漢比南京還繁華,我也不覺得我能和都督比。不過現在這個架子已經搭起來了,都走到這份上了,我不會把武漢往旁邊一撂不管不問。”周正雄語氣認真,這就是他的真心話,“南京那麼強,因為南京的工業強。咱們湖北有這麼多廠,有南京廠的一半能耐,武漢就不會比南京差太多。南京說到底只是個直轄市,咱們一個省還比不了一個市不成?”
“現在各個廠的局面你也不是不知道。”趙四水也只能說到這裡。鬧到工人跑省政府門口討薪,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周正雄的雄心壯志不是錯,只是現在總得面對現實吧。南京的工廠可沒有搞到這個地步。甚至不用說南京,就算是長江沿岸的安慶、蕪湖局面不好,也沒搞到這樣地步的。
周正雄給趙四水遞了根菸,“老趙,我今天請你來就是要談談這件事。我很清楚工廠情況不好,最近我也找了不少人,問了緣由。過去幾年裡面我們從廠裡拿走的錢太多,這些錢用來修建武漢,武漢好了,廠子不行了。不管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在唬我,不過他們都這麼說,我也只能這麼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購買新裝置,趕緊培訓,抓緊恢復生產。”
“裝置出什麼問題了?”趙四水對工業上的事情比周正雄知道的更少,他聽說要再投一大筆錢進去,本能的就覺得不對路。那些鋼鐵的傢伙只要不壞,就應該能夠正常執行。除非是有人故意搞破壞,或者盜竊工廠的財物,否則放著好好的機器不用,買新的做什麼?
聽趙四水和自己的意見相同,周正雄哼了一聲,“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是裝置陳舊,精度不足。還有什麼效率不高。你看……”周正雄邊說邊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包東西出來。
周正雄先把兩個鑰匙扣遞給趙四水。趙四水一看,鑰匙扣的外形一樣,不過一個鑰匙扣加工的非常光潔,另外一個的表面上有比較明顯的凹下。單從品相上來說,的確有比較大的分別。
接下來是最近幾年很流行的毛玻璃裝飾的髮卡,這種比較精緻化的產品就更能看出分別來。且不說毛玻璃的顆粒光澤度與顏色,金屬卡子部分也有不小的區別。
其他工業製品一項項的對比放在趙四水面前,若是單看一種,倒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可兩種放到一起比較,雙方的差距就明顯起來。趙四水不是做生意的,他心裡也照樣冒出“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念頭來。
“這些看著不太好的都是咱們湖北當地產的,這些看著不錯的,都是外地來的。”周正雄還算坦率的說道。
趙四水沒有立刻說話,他舉起毛玻璃髮卡比對起來。仔細看了一陣之後,有拿起其他幾件一一比對。比對完之後,趙四水皺著眉頭說道:“這會不會是工人幹活不認真?已經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樣式,花色都不算差的很多。就差最後這口氣沒跟上。”
聽趙四水這麼說,周正雄臉色看著非常難看,帶著萬分不滿的語氣,周正雄恨恨的說道:“是啊!東西做不好,討薪倒是跑的挺快。”
聽周正雄又提起這茬,趙四水有點不高興。即便他覺得兩種產品決定性的差距並非是樣式、材料,而是因為不認真導致的加工不精細。但是趙四水還是不認為扣押討薪工人有任何正當性。周正雄或許認為工人對工廠產品質量有責任,給他們些懲戒有必要,這是一碼事。但是在趙四水看來,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老趙,工人若是好好生產,東西賣的不錯。誰敢拖欠工資,我第一個不答應。工人乾的好好的,還不給工資,這麼做擺明了是欺負人。我周正雄什麼時候是個欺負人的人?咱們認識這麼久,你覺得我是這種人麼?”周正雄固然要和趙四水搞團結,不過他也是苦出身,這話也是周正雄的心裡話。
“扣他們也不是非得難為那些人,若不扣人,我怕後面跟著都來討薪。省裡到了這個情況,哪裡還有錢?現在逼著省裡拿錢,就是把我們都給殺了,也拿不出錢來。現在好歹還能維持一個局面,若是都鬧起來,局面維持不下,本來能夠開工的廠子再一亂,那就更糟糕。我這麼說,不知道老趙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周正雄繼續說道。既然趙四水前面說周正雄也得向同志們靠攏一下,主動團結同志一下,周正雄也不準備把所有問題都由他來抗。難處就給趙四水說說麼。
“唉……”趙四水也只能嘆口氣,他到現在也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