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罪當自知,何煩吾言!”昶曰:“爾何必如此作態,吾二人死當有公論。洋兵行破京師,爾父子斷無生理,吾等待於地下可也。”臨刑,皆神色不變。?輨?輴?訛

上引史料,不但留下了許、袁二人坦然就義的畫面,而且提示了促成許、袁犧牲的朝廷內幕——這是一次假借帝王名義所策劃的法外用刑。為首者,當然是端王載漪,軍機大臣剛毅;知情而參與者則有大學士徐桐、甘軍首領提督董福祥、刑部尚書趙舒翹;具體操作者為禮部尚書、軍機大臣啟秀、刑部侍郎徐承煜等。尤其是後二人,一人擬聖旨,一人監斬,必置許景澄、袁昶於死地而後快。

二、“五大臣”喋血菜市口(3)

也算是天道迴圈,一還一報,總之,被袁昶說準了。啟秀與徐承煜二人,在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後,雙雙被日本人捉拿,關押於順天府署的日軍屯駐地。辛丑(1901)正月,由大清皇帝詔命正法。

奕劻等傳詔旨至,日軍官置酒餞之,酒次,傳中國正法之旨。承煜色變,極呼冤,詈洋人不已。啟秀曰:“即此已邀聖恩矣。吾深悔從前之謬誤,今已矣,願貴國助吾中華光復舊物也。”次日,刑部派員提之,日軍官曰:“徐侍郎頑鈍如故,啟尚書心地明白,惜其悟之太晚。二者皆貴國大官,已代備輿送之矣。”至刑部,衣冠至菜市口,啟秀下輿小立,氣度猶從容,監斬官出席禮之。承煜已昏不知人。西人集視者鹹拍照畢,並就戮哉。?輨?輵?訛

啟秀知悔,讓人心生一絲憐憫。而徐承煜作為刑部的“二把手”,先後“監斬”了許景澄、袁昶、徐用儀、聯元、立山五大臣,當時意殊自得。僅僅過了半年,在同一個刑場,他血染黃塵,至死不悟,也是一種型別。史家稱端王載漪、剛毅、徐桐(徐承煜之父)等為“頑固派”。徐承煜的“死相”,頗能體現幾分“頑固”的特色。

“頑固”者的思想焦點,即“仇洋排外”。

前文已經交代,慈禧仇洋,是因為洋人支援了戊戌變法並掩護了變法首領。端王載漪仇洋,是因為洋人的駐華公使沒有給他兒子——大阿哥溥儁以外交承認。剛毅、徐桐、載勳、載瀾、崇綺、趙舒翹、啟秀、毓賢等人仇洋,則是立足於“後黨”立場、堅持否定戊戌變法的思想延伸。就大趨勢而言,這夥人的“仇洋”,與“愛國”、“反帝”、“反侵略”的意旨絲毫無關,若定性,也只能是“戊戌變法”的反動。由此互證義和團的“滅洋”因為是被這些人的“仇洋”所引爆,而不可避免地有了狹隘、保守、洩憤的色彩。

“仇洋”者發現了“滅洋”者,這就像淘金者發現了金礦、落水者發現了救生筏、復仇者發現了職業殺手、點火者發現了燧石與乾柴……

一拍即合,交易成了。

從毓賢在山東省的由“剿”轉“撫”,到裕祿在直隸省由“撫”轉“薦”,義和團在直隸大地迅速壯大,終於在光緒二十六年(1900)四月中旬佔領淶水後,即於四月二十九日(5月27日)攻佔涿州。

涿州距北京僅僅五十公里,徒步而進,即一日行程。義和團很乖巧,他們在涿州城四門城樓上各插了一面大旗,上書“扶清滅洋”四字。

“滅洋”者求上門來了,認不認?收不收?

慈禧太后還算慎重。五月九日(6月5日),她派刑部尚書趙舒翹偕順天知府何乃瑩馳往涿州,“名為宣旨解散,實隱察其情勢也。舒翹見其皆市井無賴、乞丐窮民,殊不足用。回京揣太后意向之,不以實對”。 趙舒翹不說實話,還有另一重原因。即趙與何二人離京後,五月十日(6月6日)軍機大臣剛毅“慮舒翹或戾己意,自請繼往”。剛毅趕到時,趙舒翹正碰到一個難題,即義和團首領不願就地解散,若讓解散,除非答應一個條件:先撤了直隸提督、武衛前軍統領聶士成的職。趙舒翹還算清醒,他正告義和團首領:“軍門(聶士成)辦事認真,且其罪尚不至斥革,況宿將無多,正資倚畀,豈可遽言斥退?”?輨?輷?訛 何乃瑩亦以趙說為是。總之,二人都未答應義和團的要求。剛毅至,“力言拳民可恃,聶不可用,反覆討論,堅持己見”。最後則向義和團首領提出了一個折衷方案:先退聶軍,再作計議。

聶士成部阻止義和團破壞鐵路,是受了直隸總督裕祿及朝廷之命,故有在黃村、落垡兩地與義和團的衝突。義和團的烏合之眾,哪兒是聶士成的對手。兩者相遇,義和團一觸即潰,死傷不少。剛毅允以聶軍撤退,等於給義和團讓開一條大道。因而,慈禧太后“解散”義和團的聖諭,被剛毅偷換了主題。回京怎麼覆命呢?剛毅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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