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懷疑,她幹嘛說得像是埋怨?怪了,她應該是用嘲笑的口吻說話才對……算了、算了,這個節骨眼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你確實沒有看錯。”他不甚在意地任由她漾起得意的微笑,繼而又抖出更大的內幕,“不過,那是因為洛伊的男友走錯房間,被我趕出去時正巧讓你撞見。”
她倏地瞪大雙眸,詫異得差點跌下椅子。“你、你胡說!”拜託,她還一度想過要把威廉“引薦”給他呢。
席凡性感的薄唇噙著笑問:“不然,要不要試試看?”
梅杜莎氣悶又衝動地回了句,“試什麼?怎麼試?”
“很簡單。”看見他勾起的笑,梅杜莎霎時愣住,唇錯愕地微張。席凡卻在瞬間斂起慵懶的神態,半眯起的棕瞳掠過一絲詭譎,深邃的眸子掃過那張豐盈的菱唇。
他優雅勁瘦的身子壓低,重心傾近,她剎那間渾身僵硬,瞪圓了雙眸,臉色泛白,對接下來的事難以置信。
屬於他的迷魅氣息霍地席捲全身,梅杜莎猛然回神,下意識想推開他,無奈雙臂己讓他禁錮在大掌之中。
她從不知道,那張總是吐出冷漠話語的薄唇,吻起人來竟然如此狂烈,自他唇上傳來熾熱滾燙的溫度,幾乎灼痛了她被吮吻得略微紅腫的唇,她越是掙扎,他吻得越是瘋狂。
“唔……放開……”
梅杜莎含糊不清的字句被一張彷彿渴了許久的邪惡薄唇吞噬,他使終不肯鬆開她,這個吻更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想吃人啊?這麼個吻法,像是渴望已久似的,他該不會是慾求不滿所以隨便找個人下手吧,這個男人那麼輕視她,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什麼渴望?
她緊閉的水眸總算鼓起勇氣微微睜開,怎之一望之下,她的思緒、整顆揪緊的心全慌了。
英挺如雕像的臉龐微噙著笑,澈亮的瞳眸裡竟不再冰冷如昔,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淡淡的柔情,他吻得用心,彷彿欲藉由這記深吻來取悅她似的。
很可惜,她一點也無法享受這個稱得上是纏綿悱惻的吻,有的只是滿心的疑惑。
察覺她心思已飄遠,席凡緩下動作,半晌後才徐徐抽身,與她拉開些許距離。
兩人同樣氣息紊亂,撥出的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為水霧,一片濛濛的白霧瀰漫在他們之間。
“此吻可證明,我不是同性戀。”席凡一派輕鬆地整了整領帶。
見狀,梅杜莎幾乎僵住,“你吻我……就只為了證明你不是同性戀。”天,她的初吻竟莫名其炒的“慘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驀地,他展開雙臂,撐在桌沿與她的椅背上,輕而易舉如蛛網捕蝶般將她困在能感受到他溫熱氣息的範圍內,甚至近到兩人的瞳眸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我只是解開你的疑惑罷了,你不必小題大作。”他幽深的棕瞳直勾勾地盯著她紅腫如莓的唇瓣。
她氣惱地回吼,“小題大作?見鬼的小題大作!有哪個哥哥會跟自己的妹妹嘴對嘴親吻,只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同性戀?你以為現在是在拍低階的亂倫。片嗎?”
“莎莎,你從來就不曾當自己是我妹妹啊,我也不曾承認過是你的哥哥,所以這個質疑基本上並不成立。”狡獪的銳光掠過席凡迷人的棕眸,閃耀如星辰。
梅杜莎狠狠地咬唇。好,她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被將了一軍,這個男人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練,已經從妖晉級為魔,她早該有所覺悟才對。
看她標緻的臉上滿是苦惱,陷入沉思中,席凡忍不住放柔了神情,唇角緩緩揚起笑意。
莎莎,這個小名早己不適合這個儼然成熟且擁有萬般風情的女人,她不再忍氣吞聲,不再畏縮膽怯,她的轉變確實令他措手不及,甚至激盪起原本壓抑在他內心深處的複雜情感……
半晌後,席凡睜開半斂起的眸子,慣常的疏離與冷漠彷彿一張面具,回到他英挺高傲的臉龐上。
“後天晚上,律師公開遺囑後,你得繼續留在巴黎。”
“為什麼?”梅杜莎驚呼。
席凡整了整衣袖,做然的氣質極具魅力,舉手投足間總蓄滿了迷人的優雅,無怪乎這個男人早在十幾歲少年時期便是女人注意的目標。
注意到她迷惘而追逐的目光,他輕抬眸注視著她,兩人眸光彷彿無止盡的糾纏。
“往後,不論你在哪裡,都要定時向我回報你的行蹤。”
“我不是犯人。”梅杜莎瞪著他道。
“你是,而且是我的犯人。”席凡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