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她是屬於他的所有物。
“席……”
“討論己經結束。”絲毫不給她抗拒的機會,他轉過身不再看向她錯愕的臉,跨開長腿便走。
討論結束?他們甚至從來沒有過直正平等的討論!他總是試著堂控一切,而現在竟然還把歪腦筋動到她身上來!
原以為能平靜無波的將一切結束,為什麼她反而有種越來越難脫身的感覺?
第3章(1)
入夜之後的巴黎越發像是雪之國度,觸目所見皆是皎潔的白,皚皚的積雪鋪天蓋地掩蓋了一切。
一雙如鷹目般銳利的眸子,正透過撥開的窗幔眺望遠方的雪景。
復古的舊式壁爐,木柴啪啦啪啦燒得通紅,送上暖意。
然而,他的心卻冷冽如北國的雪地,甚難溫暖。
收回遠眺的目光,席凡鬆開頸前的領帶,解開襯衫,走向燈猶亮著的古董書桌。整齊的桌面上,躺著一本書背已略微泛黃的厚重黑皮書,《吸血鬼?魔女?女巫》。
書桌另一隅,歪斜的擺著一個黑色行李袋。
巴黎雖大,但要找一隻醒目且繡有蛇發魔女圖騰的行李袋,基本上並不難,尤其當搜尋者是他,根本不必費多少時間。
扔開領帶,他修長的手指徐緩地摩挲過那本書的封面,然後翻開。寂靜的室內乍聞窸窣的翻頁聲,他垂著俊眸,視線掠過那娟秀的字跡。
一九××年×月×日
今天是席凡的生日,我很想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可是礙於他老對我繃著一張臭臉,所以我決定省略……果然不出我所料,辛苦了一整個下午烤出來的蛋糕被他丟進垃圾桶,他真是個不值得別人對他好的混蛋!
一九××年×月×日
雖然只是很淺很淺的揚起嘴角,但今天席凡竟然對我微笑!我應該給他一個白眼,可是心裡不知道是怎麼了,卻不停地湧上一種開心的感覺。昨晚保羅爸爸要我多跟他相處,培養情誼,可是我覺得好難喔,他和洛伊都討厭我這個入侵者……
一九××年×月×日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席凡竟然是同性戀,天啊!為什麼我心裡會這麼難過呢?管他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都不關我的事!
一九××年×月×日
保羅爸爸過世了,我已經沒有理由和立場留在司各特家族了……席凡一定很開心吧,終於可以趕走我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而我將帶著那個秘密,永遠離開巴黎……
當“秘密”二字映入眼簾,席凡濃眉深皺,眯細炯亮的棕眸,翻頁的動作不再繼續,視線停留在這一頁。壁爐內的柴火燒得旺,他胸口悶鬱的怒火亦然。
無庸置疑,這本外觀看似小說的書,實則是梅杜莎長年來的日記,但說是日記,似乎也有些不夠精確,正確地說,應該是她心血來潮時隨手寫下的心情,上頭的日期並非一日日接續,有時甚至相隔兩、三個月。
他揉揉皺起的眉心,拉開椅子俐落地落坐,目光依舊緊盯著那一頁,停留了許久。他戴著藍寶石戒指的食指輕撫那娟秀的字跡,指尖摩挲過一個個的字,猶如愛撫般輕柔。
微顫的手掌輕輕撫著紙面,感受著梅杜莎過去用心寫下的筆跡,上頭的每一字、每一句,幾乎在入眼的剎那便銘記於他心底,她曾有過的複雜情感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他等於像是重新參與了她獨自度過的那些時光。
席凡從來不知道,她竟然對他抱持著這樣特殊的情感,或許稱不上是愛,頂多只能稱為女孩兒家的喜歡,但……
姑且不論心底的感受,至少在表現上,他一直很排斥她,甚至想盡辦法欺負她,她應該也很清楚,他身為司各特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者,無端地必須接受平空出現的新成員,甚至還得被瓜分家族的財富和權勢,她的存在無疑是直接威脅他的地位,保羅甚至不惜一切,也不顧家族其他成員的反對聲浪,將她與他和洛伊同列為繼承人。
而她居然……傾慕著他。
但事情似乎不太對勁,他能清楚地感覺到。
梅杜莎並非有著純粹的東方血統,儘管她細緻的五官傾向於另一半的東方血統,但若仔細端詳,並不難察覺她身上流有另一半的西方血統。要找尋她的真實身分並不困難,但保羅卻從未提及相關的事,甚至連她自己也似乎從來無心於此事。
秘密?
日記上所寫的秘密,究竟是什麼?是單屬於她私人的秘密,抑或是她與保羅共同守著的秘密?
席凡鎖眉斂目,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