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為他做點人事,公公卻毫不領情,他不高興地甩下一句,“你有錢給他就是了,問我幹什麼?”然後“啪”地一聲扣了電話。公公的態度令我有些失望,我已經顧不上與他生氣了,只想快點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只得破財免災,準備了個200元的紅包。
下班後我來到酒店,正巧在門口碰上吳原,大老遠他就跟我打招呼,一臉賺便宜的竊喜,“老婆,吃好的,嘿嘿——”佔便宜永遠是他笑容最燦爛的時候。
放好車子,我第一句就問他,“吳原,你帶紅包了嗎?”他似乎一愣,然後一臉為難地說:“我……我剛從單位來,怎麼準備紅包?”“這麼說你沒帶紅包?”我追問道。“嗯,沒帶。”他一臉嚴肅地說,不像是開玩笑。
本來攤上這倒黴事,我就夠窩囊的了,吳原又是這種態度,我心中更加不快,但為了顧全大局,更為了拉近跟人家的關係,以便對我有所幫助,不得以我便把準備好的紅包送了出去,封皮上特意寫道:吳原、歡顏敬賀,把他的名字放在我之前,以表示對吳家的尊重。
吃完飯,我倆剛走出酒店門口,吳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迫不及待問我:“對了,你給曉東紅包了嗎?”“一進酒店大門我就給他母親了,你沒看見?”“噢。”吳原恍然大悟似的,接著他又問:“你給了多少?”“二百。”他頓了頓,又說出一句,“其實我也帶了。”說罷他從屁股口袋中掏出一個紅包,中間端端正正寫著吳原一個人的名字,是婆婆的字跡,周圍用訂書釘釘了一圈“花邊”。
我簡直要被他氣瘋了,好你個吳原,我都倒黴成這樣了,你還轉著圈來算計我,“吳原,既然你帶著紅包,幹嘛要騙我?”“兩口子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分得那麼清楚?”“虧你還記得咱們是兩口子,你怎麼張口就撒謊?”我氣得滿臉通紅。他見我真生氣了,於是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老婆,不就是個紅包嘛?何必呢?——”
“吳原,實話跟你說,我工作中遇到的這個麻煩不小,需要找人幫忙;自從有了孩子,你的工資一分都沒給過我;現在是我最困難的時候,需要用錢,就算我借你的,等發了工資我一定還。”“不行!”吳原的臉冷得象塊鐵。“為什麼?”我追問。“這是我媽給的錢,誰也不能動!”他說完似乎是怕我繼續追問,眼神四顧,極力躲避我直視的目光。“不要緊,我去跟咱媽說,下個月我就還她。”我近乎哀求。“不行不行就不行!說不行就不行!”吳原一邊說,一邊用手使勁按了按口袋中的紅包,硬硬的還在,他慌忙繫上外面的扣子,一把奪過車鑰匙,以最快的速度推起我的電動車,奪路而逃。
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怎麼可以這樣?一路上,誰也不說話,等到了半路,吳原忽然一反常態,笑嘻嘻說道:“老婆,我好愛你哦——別生氣了,待會兒我給你買好東西。”“你會給我買什麼好東西?”我賭氣說道。“老婆,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我說話算數!”吳原一拍胸脯,信誓旦旦說道。難得他今天說出這句話,我心一橫,考驗他的機會到了,於是說道:“吳原,你給我買個頭花吧,結婚時沒買,現在補上也不遲。”“嘿嘿嘿!老婆——”吳原臉上的笑容像發酵的奶油蛋糕,順著臉頰向下流淌。
到了離家不遠的超市,吳原停下電動車,死活不走了。我說回家吧,我媽一個人帶著孩子很是辛苦,吳原說道:“讓她帶著就是了!”不由分說一把拔下車鑰匙,頭也不回往裡走。等了一會兒,他還不出來,我只得進去尋他。
吳原在商場裡像只沒頭蒼蠅一樣東瞅西望,見我來了,高興地湊上來,“老婆,你來了。”我說:“快回家吧。”他固執地不走,嘴裡一個勁地說要給我買東西。我說:“好吧,那個頭花不錯,你買吧。”他把眼睛瞅定標籤,不由大驚失色,“啊?12塊錢——”隨後眼前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吳原在大庭廣眾之下蹦來跳去,像小孩捉迷藏一樣,極力躲避著我,臉上現出白痴模樣,一個勁兒地傻笑。
他的表現真令人難堪,氣得我一把揪住他,“你跟我回家。”他的眼珠轉了轉,“老婆,這個不好,改天我給你買好的!我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 “你說話從來就沒算過數!”瞅準機會,我一把奪過車鑰匙,扭頭就走,讓他一個人跳獨舞去吧!
回到家,孩子正在哭鬧。我媽問:“怎麼才回來?孩子早就餓了。”我一言不發,抱起孩子餵奶,正在生悶氣,吳原來了,推開門,虎著臉,似乎受了委屈的是他。場面僵持了幾分鐘,他忽然像變魔術似地從襯衣口袋中掏出一隻剛出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