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葉飄零心下早已有計,也不多管,先下令道:“北方形勢,吾已盡知。即日當舉兵北伐,早定漢室,我等諸人,皆為社稷之臣,名揚百世矣!”眾皆歡呼,葉飄零又道:“然安寧,清兒新婚燕邇,不需參與大事,且到後園歇息,共享新婚之樂。”
安寧惱起道:“飄零,諸將盡皆立功,獨我悶在後房,是何言也!”清兒進言道:“漢室衰頹,百姓遭災,清兒願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和安寧一道北伐東征,早平天下,解救蒼生。”
周郎嘆道:“好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越眾閃出,伏地道:”主公果有扶漢之心。瑜誠死罪,一直心疑主公起兵,只圖割據,因此藏匿這“用兵八陣圖‘,請主公定罪。”慕容秋水大喜,知自此周郎必將忠心耿耿,再無猶疑。葉飄零則一愕,笑道:“足見公瑾心懷漢室,擇主甚嚴,真忠烈之士也,該褒獎才是,何罪之有?”接過陣圖,見野戰則有“魚鱗”“鋒矢”“虎翼”諸陣,攻城則有“雁行”“衝車”“井欄”諸陣,守禦則“落石”,急行則“長蛇”,諸般陣法,變化多端。
葉飄零大喜:“得此陣圖,從此行軍,庶幾不敗也。莫非便是孔明八陣圖乎?”“孔明?”諸將面面相覷,都道:“孔明何許人也?”葉飄零笑道:“吾聞孔明作八陣圖,內含奪天地造化之功,因此以為便是此用兵圖也。”當下與眾將計議北伐先去何處不題。
退堂之後,遣散眾將,自與慕容秋水去巡視襄陽,與百姓同歡共樂。傍晚回府,見後園中安寧、清兒已在園中擺了酒菜,只等兩人回來了。葉飄零笑道:“安寧,自娶了清兒,竟有了這般雅興,看來必定患了氣管炎!”卻見安寧眼中有惱怒之色,清兒低頭卻不作聲,心下一異:“一句玩笑,怎能如此?內中定有他情。”
當下也不追問,岔開話頭,三人小酌起來。飯後暗囑清兒:“一個時辰後到西門來見我。”然後與慕容秋水來到白水寺共賞黃昏。慕容秋水道:“你約清兒幹什麼?”葉飄零道:“我觀他兩夫妻間另有別情,安寧性躁,必然說不清楚,不如好好問問清兒。”慕容秋水道:“清兒又怎會跟你說?”葉飄零道:“我等處於三國非常時期,以誠動之,清兒一向能識大體,必不瞞我。”慕容秋水點頭稱是。兩人路過白水井,夕陽斜照,涼氣襲人,都是胸懷大暢。
遊玩一陣,慕容秋水自回郡府,葉飄零往城頭而來。關山隱隱,古城寂寂,彎月孤星下,那白衫勝雪的俏佳人已坐在城牆上,雙腿一蕩一蕩的。葉飄零便坐到她身旁,道:“清兒,引你來到這三國年間,親冒矢石,多經戰陣,真是難為了你。”
清兒道:“飄零,你不需要引入話題了。你叫我來是想問我和安寧之間的事,對不?”葉飄零道:“你和安寧相識已有十年,要我說原不該另起心思。但情之所屬,非由道義,我又怎能強行介入?”清兒望著天邊道:“可你卻沒有和我商量,便把我嫁給安寧,難道不是強行介入麼?”
葉飄零嘆道:“若在現實之間,我最多勸勸你,決不會如此行動。可在這亂世年間,我卻不得不從權了。清兒,等到我們功成,方可身退,迴歸現實,此間終究不過是一場遊戲,你若弄假成真,越陷越深,到頭來眷戀此地而不歸,我如何對得起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母姐妹,更如何對得起我自己?”
清兒無言,半晌,淚珠滾下。葉飄零天不怕地不怕,這時立即慌了,伸手替她擦淚,道:“你怎麼哭了?乖孩子別哭,別哭,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清兒撲倒在他懷裡,道“為什麼你不跟我說一聲便把我嫁給安寧,還以軍令相脅,鬧得天下皆知!為什麼你一點也不問我的感受!你憑什麼說我就會越陷越深,終至眷戀三國而不返回現實!”
葉飄零見她珠淚溼了自己胸前一片,早已慌神,口中只道:“好好好,什麼都好,你不願嫁安寧,那就取消婚事。我明日便兵進西川,降服趙雲。”清兒從不輕易流淚,這時卻淚如泉湧。
牆頭上忽有人猛哼一聲,葉飄零轉頭看去,卻是安寧,心下一驚,忙扶起清兒。安寧大吼道:“每日晚間卻以死相脅,逼我不進內房,原來是你們早有私情,還假惺惺的給我指婚!”葉飄零道:“安寧休要胡言,你完全誤會了。”安寧退回道:“你欺負我笨,還來來騙我麼?我眼睛可沒瞎,清兒喜歡的是你,你卻如此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啊的一聲,回頭便奔。數日之間,探馬來報:“安將軍反投劉表去了。”
葉飄零苦笑不已,強行安慰清兒,仍以軍令不允她去廬江見安寧,全不知數日之間,荊襄便要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