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下來。
根據我的經驗:狗和許多人一樣——之所以會咬人,是因為它覺得你會對它構成威脅。而當你主動把高度降到和它接近時,它的安全感就會大大地增加——這是和狗建立信任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此時它還在不停地叫,就說明這隻狗膽小而又謹慎,你還需要更加小心才行;如果此時它的叫聲停了下來,並且試探著向你靠近,那你們成為朋友幾乎就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不出我的所料,當我第一次慢慢地把手伸到它面前時,這隻狗便很主動地迎了上來。而且還頗友好地地舔了舔我的手心。見它表現得如此友善,我便又湊上一步,抬手摸了摸它的頭,並且開始在它的耳根後面為它搔癢……
大約五分鐘之後,我們就已經成了一對可以坦然相對的好朋友。
見我這麼快就跟狗混得爛熟,朋友們才開始漸漸地放鬆下來。發嫂也在一邊十分納罕地說:“咦?這狗也怪了!平時來個生人恨不得把人家撕了,連我給它餵食還捱過它的咬呢!今兒這是怎麼了?見了你怎麼這麼親呢?”
我只能回頭告訴她說:狗其實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如果你一直把它當畜生,那就永遠也不要指望它能把你當成朋友……
可能是覺得我在這邊出盡了風頭,於若雲又有些按奈不住,再一次張開翅膀跳了過來。可是還沒等她走到跟前,那隻狗便豎起耳朵猛撲了過去。於是,她便又象一隻被燒著了尾巴的火雞一般,呼嘯著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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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大家說說笑笑地閒聊了一陣,發嫂才開始著手為我們張羅午餐。由於事先沒有什麼準備,午飯的餐桌上就只是些家常的小魚小蝦。儘管如此,朋友們還是象品嚐珍饈美味一般,把桌上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
大約下午三點鐘左右,我們才整理好裝備準備去潛水。就在這個時候,於若雲卻突然提出她有點胃疼,想留下來休息。發哥、發嫂還以為是自己的飯菜出了什麼問題,急急忙忙地翻出了一堆各式各樣腸胃藥片。而於若雲對此卻是無動於衷,只是不停地用眼睛瞄著馮寬。
憑著馮寬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參不透她眼神裡的寓意。可是出乎我預料的是,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胃疼就躺會兒吧,一會兒就好了。然後便繼續跟大家一起做著出發前的準備,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關心和體貼。無奈,王漫只好自告奮勇地表示願意留下來陪著於若雲,而此時的於若雲早已“疼”得不想見人了。
由於馮寬的“大義滅親”,我們的活動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只是由於少了兩個女人的參與,大家的興致都減少了大約三分之一。在下山時我終於忍不住悄悄問馮寬:“你怎麼能把於嬸兒扔下不管呢?”馮寬卻翻了翻眼睛說:“操!你看不出來她是裝的嗎?”
這個回答多少讓我感到幾分寬慰——雖然它還不足以證明馮寬接近於若雲就真的是為了所謂的“銀行貸款”。可是至少可以讓人相信,他對於若雲那些呼風喚雨的小伎倆也並不是渾然不覺……
發哥的狗7
耐不住大家的一再要求,這次發哥終於為我們開出了他的摩托艇。可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他卻只是把船開到了離山頭大約二、三百米的地方,就匆匆忙忙地停了下來。可能是擔心大家不能盡興,文濤看著墨綠色的河水問發哥這裡夠不夠深。發哥說夠不夠深就不知道,只知道在蓄水之前從這裡的山腳爬到他現在住的地方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文濤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吃驚,只是當即表示還是應該把第一批下水的機會讓給那些更喜歡爬山的人。
為了表現自己的勇氣,我和馮寬便責無旁貸地穿戴起了那兩套沉甸甸的潛水器具。因為討厭那一身緊繃繃的潛水服,我決定把它留給文濤。而馮寬則嚴格按照他事先強調的安全操作規程,一件件把各種裝備一絲不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穿戴妥當,我們又簡單複習了一下基本的手語和一些諸如面罩排水之類的技術要領。馮寬還象個老潛水員一樣教我把唾沫塗在面罩的鏡片上,說是可以避免霧氣。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馮寬便按緊面罩坐到了船舷上。在下水之前,馮寬還沒忘回頭給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便縱身跳進水裡。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轉身跳了下去,清冷的湖水一下子就淹過了我的頭頂,使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生平第一次潛水,從心理上講我還是多少有些緊張。因為畢竟在此之前,我還從來沒有嘗試過在水淹過頭頂後還要繼續呼吸。而且放著鼻孔這樣的專業裝置不用,卻偏偏要用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