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然讓她能追憶起過往。
身邊的小太監說著幾日裡她要做的事,她隨意地聽著,並不是很在意,直到她聽到小太監說第四日她要親自帶著選出的舞伎前去面見寧貴妃時,她才轉了頭:“寧貴妃?”
“怎麼白掌印覺得奇怪嗎?”小太監不解地詢問著。
“沒什麼,我只是來時聽說只要選出優秀的舞伎接受太子的認可,怎麼又是寧貴妃了?”
“哦,太子爺是依然要挑選的,只是寧貴妃向來操心太子爺的事,她這次要先在太子來選前過目一下。”小太監不在意地解釋了一下,就又說安排去了。舞衣沒有再去問,她的身份還不是什麼都可以問的,但是她心裡卻決定找個機會偷偷去看看這位寧貴妃,不知道她是何許人,竟這麼上心太子的事。
是夜,宮內宮門落鎖,只有帶刀侍衛在宮內巡邏。舞衣在院內聽著那些腳步聲過去,心中一動,便躍上了宮牆。她站在風中,一身的紅衣裙裝在寒風裡飄動,她眼看向那西角,那裡是曾她的家。
夜裡,那處宮殿並不是黑暗的,相反它燈火輝煌。
他難道在哪裡?舞衣皺皺眉頭,她想起白天聽到那太監說皇上在安樂宮。
這個傢伙在安樂宮做什麼?她心中問著自己,便腳下輕點,剎時,風吹著她的紅紗衣裙飛揚而起,此刻的她如一隻血蝶飛舞,在夜色中踏著宮牆屋簷,踏著脊獸頭顱,在她熟悉的家園內,想著那曾屬於她的宮殿而去!
第二十七章 故人
身落於枝頭,她遙看著燈火通明的宮殿前羅列的侍衛三兩兩湊在一起閒話的太監,便輕輕嗤鼻。
凝氣而彈指虛空,不過數十下,殿前的太監與侍衛便相繼倒地鼾聲四起。她出手點了眾人的睡穴,一如當初在李家那般,叫他們安靜的睡去,而什麼也不知道。
再踏足於漢白玉石的臺階,她的心中翻滾著昔日的快樂,她記得自己曾在這裡歡笑著舞動紅綢。
輕輕地撥出一口氣,看著那團熱氣在面前消失,她便放眼於四周,
雕樑畫棟,簷墜銅鈴,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她看著她曾經的宮殿,無法言語。
原來,我沒能燒燬這座美麗的宮殿,原來他們是這樣佇立在這裡。我那時燃起的火,竟然沒能讓這裡留下絲毫的斑駁?
她看著眼前的宮殿,伸手輕輕地扶在她的腰上,這裡永久不能消散的疤痕一直在提醒著那場火,提醒著她曾經想和那傢伙一起同歸於盡,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只知道哭泣的她,而面前的宮殿似乎也在是原先的那座。
是修復的還是重修的,她不知道,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熟悉,全然的熟悉,但是她知道,這裡已不是她的家,已不是從前的那座。
心中流動著難言的情緒,她邁著步子無聲的靠近著殿門。
一步一步,隔著窗欞的鏤空,她能看見殿裡的一切,銅角宮燈依然明亮,輕紗紅帳依然婀娜。只不過此刻還有兩個小宮女站在甬道口小聲地交談著。舞衣一笑,豎耳傾聽:
“你瞧。皇上還是賣寧貴妃地面子吧?我就說了。這宮裡啊。現在能喊住皇上地也就她了!”
“那是。寧貴妃都專寵這些年了。竟然沒換了別人去。真是奇蹟。
”
“是啊。是啊。這宮闈裡向來都是花無百日紅。起起落落是常事。可惟獨她就是專寵啊。”
“皇上這些年都沒選秀過。據說是為她。她倒也算福氣。”
“那能叫福氣?我給你說。聽在安樂宮伺候過地說。皇上雖然日日寵她。可她不過是個影子。”
“影子?啊?不會是那位的吧?”
“不是那位還能是哪位?別看外面說她死了,可是咱們心裡清楚她是活著的,聽說……成了妓女呢。”
“是呢,想不到,她竟成了……說來,我還就是想不通,皇上明明那麼喜歡她,竟然會……”
“噓,皇上那性子,咱們伺候著都膽戰心驚了,這誰說地清楚?只是我佩服那寧貴妃。上次我守在殿外,聽他喊了一夜那位的名字,你說她在身下那什麼,那心裡啥味啊?連我這個站在外面地都覺得這是不是殘忍了點?”
“想那十年前,那位叫愛姬的,還不是因為罵了那人挖傷了那人,結果被皇上最後弄的是斷了挖人的手,暴曬四日,給活活的把人折騰死?殘忍?相較之下,我倒覺得寧貴妃還不錯了,至少她現在獨享富貴,連和她爭寵地人都沒有。雖然是個貴妃,但是和皇后也沒差別啊!再說了,其實有時想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