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樹下,雪衣飄飄,空氣中縈繞著一絲緊張之感。
我斜撐著腦袋,慵懶之極,無所謂地執著黑子,手起而落“如今,流言逆轉,眾人皆覺著你該承了穆清歌的情誼。”
“是嗎?”雲澤亦是不驚不揚,不急不躁,極是耐心地看著黑白分佈的棋盤“幕後的人確是個將才,其實力不可小覷。” “主子,據赤衛回報,方子軒確是真材實料,穆清歌已脫離危險,情況好轉。”南宮站於雲澤身後,俯身稟告。
“漓落人呢?”雲澤雲淡風輕地拂了拂衣袖,眸子裡閃過一絲凝重。
“漓落現下正在芙蓉苑為慕容煙診脈。”南宮不苟言笑地說著,心中卻有些無奈,漓落每每都是最倒黴的那個,非是所願,卻不得不去芙蓉苑為慕容煙診脈。
“嗯,你且去喚他過來。”雲澤略略思量,落下棋子,眸子又恢復了明朗笑意“折顏,你輸了。”
南宮的話讓我陷入沉思,穆清歌凡人之軀,必定受不住‘天欲煙夢’的霸道藥性,即使是陰陽調和之後,也會傷了根本,落下病根,以後很難再懷有子嗣,這亦是我當初擔心她與雲澤……可如今那勞什子神醫方子軒竟能治癒。
心不在焉,確是必輸無疑,我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雲澤,待回過神來,棋盤上的黑子已被吃了大半,饒是棋藝再高超的人,也迴天無力。
“嗯,輸了。”輸贏對我來說本是無所謂的。
“主子,漓落來了。”祁風與逸塵對視一眼,暗含笑意。
“嗯,讓他進來吧。”上次漓落冒冒然闖進玄暉閣,差點使我春光乍現,而後我又替他求了情,為此雲澤冷了他好一陣子,每每遣他去錦繡閣聯絡花娘,皆是哭著臉,之後又被派了去芙蓉苑為慕容煙診脈,須知,漓落是最不喜與女子打交道的,還是痴情不改的風塵女子及幽怨陰狠舌且有身子的慕容煙。
“主子,您老找小的有何吩咐?”漓落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狗腿地哈著腰,一臉誠懇地望著雲澤。
雲澤不禁皺了皺眉,滿是嫌棄地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行了,別耍寶了,今兒喚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可認識方子軒?”
漓落無奈地抽了抽嘴角,一臉感慨,主子還真是主子,若是換做旁人必會被他的狗腿逗樂了,如今跟前的這位卻滿臉嫌棄之色。
“回主子,方子軒乃是霖國玄神子大師的弟子,據說他與霖國皇帝獨孤淵是生死之交,他曾為了獨孤淵的子母蠱與其換血。”漓落雖是有些吊兒郎當,但提及正事卻很是嚴謹“方子軒承了玄神子的衣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醫術極是出神入化。”
“與你相比,孰高孰低?”雲澤神色淡然,擺著千古殘局“北斗珍瓏”。
“非是屬下妄言,縱觀天下,還未有人能與我一較高下。”漓落所說確是實言,故而眸子裡滿是不屑。
“吹牛。”沁霜似笑非笑地看著漓落,笑地得意“那日你非說老莊主已是迴天無力,可小姐確是救活了老莊主, 如此,你怎地解釋?”
漓落被沁霜說得啞口無言,俊臉憋的通紅,脫口而出:“小姐原就不是人,怎能與她相比?”
雲澤聞言周身散發著冷然,微眯著眼,狹長的眸子掠過一絲寒意:“你說什麼?”
漓落忽而察覺了雲澤的怒氣,暗自思量,話鋒突轉:“小姐猶若天人,自是不能與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淪為一提的。”話落,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不懷好意的沁霜。
“為何‘天一閣’的人查不到?而你卻又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是除了醫術毒藥其他都不關心嗎?”雲澤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眼底卻滿是笑意,一抹頑劣劃過眸子。
“主子,你莫不是懷疑我與方子軒勾結?”漓落極是驚恐地看著雲澤,神色有些慌張“若不是當年師傅與玄神子是師兄弟,每每出關都會帶著我去霖國與玄神子切磋,而方子軒那小子竟然在我的飯菜裡下了‘瓊脂’,害我生生瀉了一天一夜,所以就算是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提及方子軒,漓落俊臉扭曲著,咬牙切齒。
“哦?原是這樣,那為何‘天一閣’的人會查不到他的身份?”雲澤修長的手指在梅花小几上輕輕釦著,嘴角微微上揚。
“方子軒本是霖國太師三子遺孀所生,二十七年前,太師三子聯合忠親王造反,霖國太師大義滅親,親誅其三子及部下,本是株連九族的罪責,但霖國先帝感念太師之忠,網開一面,赦免了其三子遺孀及腹中孩兒。”漓落語氣很是凝重,有些疑惑卻繼續稟告“其母生下他後便因先天虧盈逝世,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