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在這裡,假如連城璧真像四娘說的那樣包藏禍心,他又豈能不在這方圓數百里廣置耳目?我們在蘇州城裡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又偷偷在太湖裡轉悠了三天,早就該被那些耳目盯上,可是這三天我們卻感覺不到半點不對的地方,這豈非很奇怪?”
風四娘聽得整個人都怔住,怔了半晌,突然用力敲著船幫子,大聲道:“無論如何我也要過去看看。”
她好像已忘了他們是來偷沈璧君的,本不該大聲說話。
只不過風四娘向來是愛怎樣就怎樣,性子發了連天王老子都沒有法子。
楊開泰當然更沒有法子。
他趕緊將小船划向他們看好的那個岸口,他劃得很快,因為他生怕風四娘再叫出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件很滑稽卻又讓人費解的事。
他們看到了一大堆人,一大堆像貨物一般橫七豎八,疊加壘摞堆在岸上的人,卻赫然是島上的宿衛。
只不過每個人都哼哼呀呀,好像很痛苦很難受的樣子,可是卻一動也不能動。
這一大堆人竟好像都被人點了穴道!
這是誰幹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將這些人堆到這裡?
風四娘看得滿手冷汗,楊開泰目中也不由得露出驚懼之色。
因為這堆人竟好像並不止那白臉漢子所說的那個數目,竟好像比他們計算的數字還多得多。是那白臉漢子在說謊?還是島上又暗中新增了人手?
但無論如何,這種變化他們不能及時察覺,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
假如他們登上岸去,會是什麼後果?
過了半晌,風四娘才長長吐了口氣,苦笑著道:“看來我們傻人有傻福,今夜有高人在暗中相助。這人顯然不想我們吃虧上當,所以就將這些人都點了穴道,堆到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好讓我們小心。”
楊開泰陪著笑,道:“我總覺得今夜之事,不可為居多,我們不如回去……”
他話還沒有說完,風四娘已忍不住叫了起來,道:“回去?我們已到了這裡,怎麼能就這樣回去?”
楊開泰苦著臉道:“可是……我總覺得……”
風四娘打斷了他的話,道:“既然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我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楊開泰道:“可是……”
風四娘不耐煩地揮揮手,冷冷道:“你不如一個人回去吧。”
她突然一點船板,飛身掠上岸去。
楊開泰只驚得差點叫起來。風四娘這種顧前不顧後,要怎麼就怎麼的臭脾氣,他算是領教到家了。
只可惜他還沒有領教過更可怕的。
他很快就領教到了。
風四娘一掠上岸,竟毫不停留,冒冒失失就向那一點燈光竄去,簡直就像是飛蛾撲火。
楊開泰只嚇得心都要跳出腔子外,趕緊也掠上岸,一把拉住風四娘,大急道:“你……你等一等。”
風四娘看著他那急樣,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卻故意板起臉,道:“做什麼?”
楊開泰急著道:“你……你不能就這樣去。”
風四娘瞪眼道:“為什麼?”
楊開泰道:“你知不知道這島上有多少機關訊息?你知不知道都分佈在什麼地方?”
風四娘道:“不知道。”
楊開泰道:“不知道你就敢亂闖?”
風四娘道:“我不怕。”
楊開泰道:“你不怕,可是我怕。”
這句話一出口,楊開泰臉騰地紅了。
風四娘忍不住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害怕,不如自己回去算了。”
楊開泰嘆了口氣,突然領先向那一點燈光竄了過去。
風四娘目中露出感動的表情,但她卻什麼也沒有說,也緊緊跟著竄了過去。
但這煙渚島上居然連一個機關訊息也沒有,真的沒有。
楊開泰怔怔站在“臨波小墅”的牆腳下,好像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像還不敢相信從岸邊到這裡竟是這麼簡單容易。
風四娘春風滿面,得意道:“我沒有說錯吧。”
楊開泰苦笑著,偷偷將兩隻手掌中握著的冷汗擦去,眼睛望向屋子裡。
屋子裡一燈熒熒,四壁蕭然。
一個女子背對著門坐著,雖然只不過能看到一個背影,卻讓人感覺到她恬靜、溫婉、聖潔、清麗、脫俗的風儀,雖然看不到她的容顏,但每個看到她背影的人,都會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