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眼睛突然瞪圓了,道:“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蕭十一郎道:“我當然知道。”
風四娘道:“沈璧君又溫柔又嫻靜又恬雅高潔,博學而不凌人,多才而不輕露,聰明而不刁滑,有智而不驕狂,矜持而得體,大方而有度,端莊而又謙恭知禮,高貴而又和悅敬人,而且還是位傾國傾城,天仙般的絕世大美人,連城璧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對沈璧君死心。”
蕭十一郎道:“當然不會。”
風四娘道:“當然也不是被連夫人逼迫不過,無奈之下才決定休沈璧君。”
蕭十一郎道:“當然不是。”
風四娘道:“那是為什麼?”
蕭十一郎目中露出尖針一般譏誚的笑意,一字一字慢慢道:“那隻不過因為連城璧想利用沈璧君將我引出來。”
風四娘皺皺眉,道:“我不懂。”
蕭十一郎非但沒有回答,反而又問道:“你可知道連城璧為什麼一心要捉你麼?”
風四娘道:“你說為什麼?”
蕭十一郎道:“那隻不過因為他捉到你之後,就可以利用你做餌釣我出來,而用不著再犧牲沈璧君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無論是你還是沈璧君,你們任何一個被連城璧當作釣餌,我都勢必非被釣出來不可。我若是被連城璧釣出來,勢必會被連城璧所算,連城璧為了對付我,一定設計了一個十分惡毒必殺的圈套等著置我於死地。現在朱衣綠袍陰陽雙殺帶走了沈璧君,連城璧已失一餌,必定會傾全力捕捉你,眼下他雖然被各大門派所繫,無心顧及你,但明天……明天就算是十個蕭十一郎也維護不了你。倘若你今晚能在天亮之前安然走出姑蘇地界,連城璧便縱有雄兵十萬,巧計千條,我又何懼?”
風四娘道:“可是連城璧為什麼一定要殺你呢?他難道是為了沈璧君?”
蕭十一郎目中又露出針尖一般的譏誚,冷笑著道:“為了沈璧君還構不成他必殺我的理由。他這麼不擇一切手段急著想殺我,只不過因為他這兩年在武林中做的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大半都讓我破壞了。……你現在當然也該知道這兩年攪得整個武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的人就是連城璧。”
風四娘道:“我當然知道,可是……”
她突又皺起眉頭,道:“可是所有知道你跟逍遙侯那一戰的人都以為你已死在了逍遙侯的手裡,連城璧怎麼能斷定你還活著,而且是你破壞了他的好事?”
她說到“好事”的時候,目中也不由露出尖針般的譏誚。
蕭十一郎嘆道:“別的人或許不清楚,但連城璧卻絕不會不清楚。他若是不清楚,又怎敢盜用逍遙侯的名頭跟整個武林玩那蠱惑人的危險遊戲?”
風四娘道:“我正是這一點不明白,你和逍遙侯的生死本是武林絕對不可能知道的秘密,連城璧卻是怎會知道的?”
蕭十一郎目中忍不住露出讚賞之色,嘴裡卻問道:“你可還記得南宮輅?”
風四娘道:“我當然……你也知道南宮輅?”
這句話說到最後已變成吃驚。
蕭十一郎淡淡笑道:“我非但知道女扮男裝的公子南宮輅,而且還知道扮豬吃老虎的小和尚朱白水。”
風四娘更是吃驚,道:“你怎會知道這兩個人的?”
蕭十一郎笑道:“我既然還活著,又怎會不知道這兩個人?”
風四娘皺皺眉,道:“你能不能說明白些?”
蕭十一郎道:“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南宮輅的來歷?”
風四娘沉吟著,道:“她看起來以前極有可能是逍遙侯的如夫人,可是奇怪的是我到玩偶山莊不下數十次,竟從來也沒有見過她。”
蕭十一郎道:“她是逍遙侯的如夫人這絕對沒錯,可是她還有另一種角色你或許還不知道。”
風四娘在聽著。
蕭十一郎緩緩道:“她是連城璧的股肱心腹。”
風四娘跳起來,吃驚道:“難道整件事就是她和連城璧兩個人一手製造出來的?”
蕭十一郎嘆道:“若不是她,連城璧又怎麼能斷定逍遙侯已死了?若不是她,連城璧又怎敢玩那種又危險又要命的鬼把戲?”
風四娘怔怔道:“如此說來,南宮輅捉我也是為了你了?”
她突又皺皺眉,道:“可是他們又怎能斷定你已死了呢?他們難道不怕你僥倖未死麼?”
蕭十一郎道:“他們當然有法子證明。”
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