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
一提起此事,祈世子便英雄氣短,雖然懷疑柳殘夢此話有幾分真實,卻也不好反駁,嘀嘀咕咕道:「死
人最大死人最大……我也快死了……」末了,補一句:「區區不去成嗎?」
「成啊!只要祈兄放心得下,在山下靜候佳音。」
看著笑得慈眉善目有若神佛的柳公子,祈世子狠狠啐了聲:「放心得下才怪!」
大鵬鳥在天空旋繞著,一無所獲地飛了下來,帶著乞伏之姿,停在靖王身旁的樹枝上。
蕭平跟在一旁,見狀低聲問道:「王爺?不再尋下去了?」
靖王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好一會兒才彎起薄唇:「柳殘夢不愧是人傑,也不愧是九弟曾經看中的人才,
無法為朝廷所用,是憾事,也是幸事。」
「王爺?」蕭平聽得一頭霧水,但聽到九王,便知此事不該是自己所知的,只問了聲便閉嘴。
在自己重重包圍下猶能逃出生天,這樣的人才,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使喚,將是掩在大德皇朝裡的一
顆火藥,誰也不知何時會點燃。他肯服九弟,是初出茅廬與久經陣仗的差異,而奉天則無法壓制住他的
羽翼。蘇星文的消失,對大德,其實也是幸事。
只是想到雖是如此難馴,卻曾為朝廷立下赫赫之功。如有此名將,何愁天下不定。曾一度收為羽翼,最
後還是失去,便不得不為之遺憾。
輕嘯了聲,讓大鵬鳥落在他腳邊,撫著它光潔的羽翼,轉道問道:「無名教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嗎?」
「是的,無帝也自紅袖的包圍圈內消失數日了,目前沒有更進一步的訊息。」
「有的話,她也不會告訴你的。」靖王不以為意,只確定了煌也消失的訊息。
「蕭兄,你說,王見王,是生棋,還是死棋?」
蕭平眼睛一亮,撫須笑道:「這是一步好棋。」
兩人對視一笑,靖王道:「退回青城,煌由崑崙至黑水那邊而來,算上路程,與柳殘夢相見之地,定在
黑水到內江這一段範圍。下令細柳營,務須查出煌所經之路。」
蕭平點頭領命,目光一轉,道:「王爺,晚生另有一念……」說罷話聲轉低,幾至無間。
靖王聽罷,微一頷道:「可!」
六月初四·甲卯日·傷
碧山位於峨眉與眉山之間,放到江南,也算是座秀麗挺拔的山水風景,但蜀中少了江南的綽約
,山是高峻的,波是壯關的,於是碧山便掩在了無數高拔的山脈間,漸不為人所知了。
「在半山的迎風亭嗎?」抬頭看看青翠碧綠的山,小巧精緻,並不雄峻,很快就可以爬完。黃衣青年不
由嘆了口氣:「唉,區區不去不行……」
「祈兄,你這話已經問上三十六遍了。」藍衣青年皮笑肉不笑,「好歹你也是無名教的嬌客,月後的前
夫婿啊!」
「所以才會死得更難看。」黃衣青年嘀咕。
「往好處想,至少你『夫人』不在山上,想找你算帳的已經少了一個了。」
「還有兩個。」祈世子很哀怨地遠目懷念,「雖然都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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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夢也開始想嘆氣了。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雖移,什麼叫狗改不了吃屎,這就是例子了。「你現在說
這有什麼用……請問,還要多久才能到迎風亭?」
在山腳下恭迎二人上山的,還是昨日見過的紫衣青年成秋平。他在前頭帶路,一直默不出聲,聞言側目
掃了祈世子一眼,平板著臉恭敬著:「還有三里,不遠。」
祈世子一聽又開始嘆氣:「這麼近了。」
「祈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長痛不如短痛,早晚都要一了百了,不如短痛爽快得多也更顯得
英雄氣概……」柳殘夢搖頭勸解。
_「嘿,嘿!」祈世子只是冷笑。
成秋平再度側目瞄了眼這位傳說中月後的前夫婿,長得是極為俊美,足以令女人望之心動,但除了這身
臭皮囊外,實是百無一用,呱噪又花心,標準的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據傳執掌暗流,多半也是他那豔
名滿天下的妹妹媚上之功。幸好月後早休了他,不然,對此紈絝子弟,縱是偽夫婿,亦是讓人忍無可忍
。
祈世子哪知成秋平在想什麼,見他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