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惹事,讓你爹給你擦屁股,老鐵叔不容易啊,你孃親死的早,這個家全靠他一個人拉扯支撐,年近七十的人了,還得拿出一大把子力氣圖生計。
你當他想每天每夜累死累活的打鐵啊?誰忒孃的想啊!不過沒辦法不是,不做事怎麼養你,怎麼支撐這個家呢?你知道不,要不是上回你爹喝醉了跟我多嘮叨了幾句,我才知曉老鐵叔內心有多苦,別看你爹表面對你嚴厲,動不動的就訓斥你,其實你爹呀,心裡可著勁疼你哩,還記得你爹上次給你的那個燒雞腿嗎?對,就是你爹說他不喜歡吃的那個,他心裡其實老饞著呢,不過想著你喜歡,也就一直留給你了。你沒看到啊,他看著你拿到雞腿時的興奮勁,他笑的有多開心。大牛,你永遠也看不見你爹最苦的時候,因為他把最苦的時候都留給了自己。”
付景年說完,也不管已經呆若木雞、淚流滿面的鐵大牛,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漱了漱嗓子,道:“大牛,景年哥兒好久沒對一個人說這麼多的話嘍,記得上次跟人掏心掏肺說那麼多的時候,那人都還沒死呢。”長舒一口氣,付景年很認真的說道:“總而言之,大牛,就一句話,你以後要是若敢不對老鐵叔好,就別怪景年哥兒手下不留情。知道不?”
鐵大牛緊緊的咬著顫抖的嘴唇,很用力很用力的點頭道:“嗯!”
“呵呵,景年哥兒相信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就是有時候脾氣大了點,聽景年兒哥一句話,有些事忍一忍,都無妨的,不是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當然,忍是忍,你也莫要丟了男兒的血性。”付景年笑道。
“嗯,大牛明白了。景年哥兒,問你個事唄。”
“嗯,你說。”
“你爹呢?”
付景年聞言,神色一怔,低下頭半響沒有說話,鐵大牛眨巴著大眼睛,也沒有再問。
過了片刻,付景年抬起頭,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爹呀?早死了啊。”
鐵大牛神情一呆,瞠目結舌,好幾次張口欲言,卻又始終沒說出話來,臉色尷尬。
付景年似看穿了他的窘境,微笑著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你無需尷尬在意。”
就在這時,隔壁家的老獵手林叔突然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剛踏進屋子,就焦急的大聲喊道:“大牛,不好了,你爹去找鐵拳宗為你討說法,結果鐵拳宗的人霸道無禮,不但不肯給個說法,而且還動手打人,你趕緊去看看吧,若是再晚去點,這一來一回的,只怕是要被打死了。”
鐵大牛猛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爹!!!”
第十八章 比人多嗎?
付景年眸子裡殺機一閃,背起受傷的鐵大牛,道:“林叔,趕快告訴我鐵拳宗位置在哪,我年輕人,手腳快,指不定還能趕得上。”
“行,鐵拳宗就在城外烏月山上。小年,你去了莫要衝動啊,他們人多勢眾,忍著點。”林叔話還沒說完,付景年就已經疾馳而去,當說到最後一句時,已經只能遠遠的看見一席白袍白髮的背影。
一路疾馳,付景年將拇指食指放在嘴邊,使勁吹了一聲哨子。
城內眼尖的人能夠看見,一頭鷹隼如利箭般化到這白髮白袍男子的肩頭上,付景年撕下一處衣角,咬破食指,輕輕的寫下烏月山鐵拳宗六個字,鷹隼叼住,比來時的速度更快,宛若閃電般向城外掠去。
馳出南蠻城,付景年見四下沒人,索性放開修為,一步快過一步,剛開始還能勉強看到付景年的模樣,漸漸的,只能看見一席白髮一襲白袍。
以此類推。
天地一道橫雷,奔向烏月山。
……………
南蠻城百里外,一座低矮的山頭上,衛念輕輕取過站在自己手臂上鷹隼嘴裡的信條,低聲喃喃道:“烏月山鐵拳宗麼?”忽是轉頭輕笑道:“峎兒,你趕快率領一千輕騎,急速前往烏月山鐵拳宗。記住,這是九皇子的命令。”
從衛念背後傳來一個儒雅醇淡的聲音,“是。”
一千黑衣輕騎,挎刀負弩,鮮衣怒馬,疾馳烏月山。
烏月山下。
付景年抬頭望向山頂的鐵拳宗,眼內寒光迸射。
“鐵拳宗,呵呵。”
………
鐵拳宗宗門不算大,門下弟子約莫五六百左右,宗主修為據說在二品境界,在江湖上能算的上是一個二流門派。
就算如此,對於普通的殷實人家而言,倒也稱得上是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今日對於鐵拳宗來說,是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