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為這他拼命的督促何威多接些案子,一趟趟往國外跑,減少在家裡與之正面交鋒的次數,同時警告表哥要穩住立場,統一戰線,千萬不能讓訊息樹倒了。
回到房裡趁著時間還早給文教練掛了電話,約了明天見面,對方雖然不明他的用意,但一聽說他是鄭炻的哥哥,馬上關心的詢問鄭炻這幾天不來訓練是不是生病了?文教練的聲音威嚴且不失和藹可親,頗有大將之風,的確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者。
然後又給小曹打電話,小曹在電話里語重心長的說:“鄭煊,你再考慮考慮吧,退隊不是鬧著玩的,鄭炻的反應指定會天崩地裂個沒完沒了,這要驚動了你爸,你們家非亂成一鍋粥不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何況打籃球真的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堪,還望你慎重、慎重。”
就是因為慎重,他才要這麼做。
鄭煊把玩著手機,腦海裡不期然浮現出他和周小秀臨別前的對話——
“周小姐,你知不知道誘拐未成年人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鄭先生,你知不知道造謠誹謗同樣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整個一完全不知悔改、軟硬不吃的女人!
如果再讓鄭炻跟著文教練打球,那麼他與周小秀便有更多接觸的機會,他現在或許還是懵懂朦朧的單戀、暗戀,若不提前乾淨徹底的斬斷他迷途的情愫,誰敢保證將來他們不會朝著無法收拾的境地發展下去?
一拍兩散
小秀剛撿起滾到場邊的籃球,正要把球傳回去,結果一抬頭眼角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定睛細瞧驚訝的發現居然是鄭煊,當下不由得拔高了嗓門:“怎麼是你?!”
鄭煊也很意外,不過倒不像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凝眸默默打量小秀,昨天她不畏嚴寒皮裙皮靴一副性感嬌嬈的裝扮,今天卻素顏朝天,身穿一件運動式羽絨服,一條鬆鬆垮垮的牛仔褲,一雙厚底的登山鞋,耳朵上罩著一對雪白毛茸茸的耳罩,腦後晃著馬尾辮,在一票十七八歲少年的襯托下彷彿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
小秀一嗓子撂出來,引得周圍練球的師弟們紛紛聚攏,齊刷刷站成了一排人牆,同仇敵愾的瞪著不知打哪裡冒出來“不速之客”,大有一湧而上圍毆某人之勢,立時偌大的籃球館一片肅殺。
“師姐,什麼狀況?”
小秀側頭掃了身後一眼,反問:“怎麼著?拍電影啊?”
一群擔心師姐受欺負,準備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善良孩子們頓時撓頭的撓頭,望天的望天,小秀不爽的嘖了一聲:“該幹嘛幹嘛去,休想偷懶!”
義薄雲天剎那作鳥獸散,十幾個人噼噼啪啪拍著籃球跑回了場地,惟剩下靠她最近的王小軍沒走,他曾跟鄭煊照過一面,所以自然知道他是鄭炻的哥哥,湊頭壓低聲音問小秀:“是不是露餡啦?”
小秀拐了他一肘子:“沒你的事兒,一邊待著去。”
王小軍撇嘴,來回瞄了瞄鄭煊和小秀,磨磨嘰嘰不甘不願的走了,鄭煊則由始至終插著口袋,狀似悠閒的看著這一切,心想周小秀在球隊裡挺有威懾力的,這女人不簡單,一兩句話便降服了一幫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他們的忠心耿耿更加堅定了他要替鄭炻退隊的信念。
TNND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才隔了十六小時他們又見面了,咋滴?昨天羞辱了她一頓不夠,今兒親自找上門來砸場子是不是?
小秀一揚下巴,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本來覺得沒必要在這裡接受她的質問,但未免她糾纏不休耽誤時間,鄭煊直截了當的坦言道:“我約了文教練談鄭炻退隊的事情。”
退隊?小秀有點傻眼,貌似鄭炻的妖精大哥辦起事情來快、狠、準,打擊力度很強很徹底,幾乎不帶喘氣兒的,她都沒想好怎麼跟教練解釋清楚,他顛顛的趕來搞收尾工作了,怎麼辦?
小秀強迫自己冷靜,別先不先自亂了陣腳,要相信勝利是屬於正義這一方的,而且她本來就一不可多得的實誠人,平素嘴巴說起話來壞點、毒點,但不會起什麼妖蛾子,於是緩和了一下態度,打算給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拉下耳罩,小秀清清聲音,說:“鄭先生,打籃球到底哪點惹你不痛快了?好賴是正兒八經的奧運專案,深受世界各國人民喜愛的運動,咱國家也重視,你瞧人家姚明還跑到NBA一邊為國爭光一邊掙美帝國主義的鈔票呢。”
鄭煊感受到她的轉變,不卑不亢的樣子和昨天在餐吧大相徑庭,似乎找到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