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乾淨的棉布裙子,朝外走去。
她曉得,突然拔營的意思,昨日,他瞧她這麼迫不及待地下床,爾後又迅速沐浴,拒絕他的雨露,便是用這個來懲罰吧。
而素來,她都是喜歡乾淨的女子,一點點的黏膩都受不得,這樣煎熬著,恐怕到了晚上駐營才能用水清洗,確是一整天的事呢。
不過,無所謂,哪怕,她走出營帳,看到,鄧公公親自牽來一匹馬給她,她都無所謂。
作為宮妃,沒有車輦,用這馬來兼程趕路,倒也是不錯的一種折磨,外人都瞧不到的折磨。
“主子,這是您的馬,皇上吩咐了,讓主子騎馬跟緊皇上。”
跟緊?呵呵,聽起來倒真是不錯的措辭,但她卻知道,這跟緊,不啻又是種折磨。因為,意味著,西陵夙駕馬跑多快,她也必須要跟上。
戴上眉嫵遞來的氈帽,那白色的紗幔覆蓋下,雖並不妨礙視線,可,終究是隔了什麼,一切再做不到純粹。
她其實是擅騎馬的,只是,在過去的三年,被心蠱封住了過去記憶的同時,便也忘記了騎馬,源於,她和他的初識,即是在馬上,於是,那也成了遺忘的理由。
只是,縱然擅長騎馬,這樣的急行軍騎馬,加上著了裙裝,雖然內裡有綿軟的褻褲,很快,可,終究比不得馬褲,那薄薄的褻褲,抵不過摩擦,加上,下身的黏膩,很快,那裡便生疼起來。她的身後,眉嫵等一介宮女都能坐著車輦,惟獨她,在這秋日有些烈的日頭下,必須緊跟著西陵夙的駕騎,騎在馬上。
西陵夙一襲玄色的盔甲,雖然駕馳在她的前面,眼角的餘光,卻仍是能瞧到她騎於馬上姿勢的嫻熟。
錦國宮闈的女子,都擅騎術,源於,蹴鞠是錦國宮廷最熱衷的運動,是以,精湛的騎術是必須的。
果然,她真是擅裝的,這麼好的騎術,以往,在溫連山,卻是扮得連馬都不會下。
他冷冷地浮起一抹笑弧,只用力一抽馬鞭,胯下的良駒便奔得愈發快了。而她也僅能揚起鞭子,繼續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可,她終究是名女子,馬術再精湛,體力卻是抵不過男子的,何況,早上根本來不及用膳,加上昨日那些蹂躪,已經消耗了她很大的體力,勉強跟上的結果,是眼前越來越花,縱然能握緊馬韁,卻是不知道,何時就再沒有力氣握住。
只費勁地跟上,握過一時便是一時,或許,到了中午,用些膳食,體力恢復些,下午就沒事了。
不過,因為意識開始渙散,腿間的疼痛倒是不明顯了,隨著知覺愈來愈麻木,在前面越過一條小小的溪渠時,那馬兒騰空躍過,她的手卻在這時,因著這突如其來的騰空,再沒有辦法緊握,身子一軟,整個人就朝下面墜去。
即便是小的溪渠,溪水是淺顯的,因此,底下那些石頭,哪怕不尖銳,這樣墜落下去,肯定會是傷到身上,她只把眼晴一閉,反正沒有關係,傷到臉都可以,以前她是愛美的,現在呢?
這份容貌,她不想悅給他看,一點都不想!
而,這一次,他同樣沒有讓她如願,他的馬一直保持在她前面半步的距離,看到她的身子從馬上墜落,只一勒馬韁,另一隻手,很輕易地就把她從馬背上攪抱了過來。
騰空被他抱過的時候,有片刻的眩暈,但縱使眩暈,她都沒有像以往那次一樣,熨帖在他懷內,反是下意識地掙開一段距離。
雖然,免於墜落在溪渠,可,她沒有必要感激他。
“朕不想你再別人面前出醜,不過,若是你故意讓朕這麼做,你倒是成功了。”
呵呵,又是她的故意?
對於這樣自以為是的男子,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過是徒費力氣罷了,倒不如展顏一笑:
“是啊,我的故意能博得皇上的憐惜,不知道,要怎樣的故意,能讓皇上放過我呢?”
這句話偏是用這樣輕飄的語調說出,卻是能覺到,他一手持著馬韁,另一隻手,用力地鉗住她纖細的腰際來。
這一鉗,卻是讓她驀地一驚,因為,也藉著這一鉗,他的手臂撐開,那大髦恰圍披住她身子,此時,正逢一道溝壑,隨著馬蹄躍過,整個人不僅一顛,他稍一勒馬,她窄小的翹臀便不可避免地跌撞上他的胯間,他一手撐住鞍頭,就挺腰前移。
金色的陽光照射下,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瞧見她耳後以及頸間的細幼肌膚泛起紅暈,知她已然發覺異樣,心下浮起哂笑,一手持緊了馬韁,一手更緊地鉗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