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君宛清突然不知該怎麼向她說明自己的來意,便只是傻傻的笑了笑。
穎兒卻是一福身,柔聲道,“婷主子,爹爹在天字房等你,請隨穎兒上來吧。”
婷主子……爹爹……天字房……莫非寫那紙條的人便是穎兒?她不是因家中貧困,小時便被爹孃賣身至百花樓的嗎?怎麼會知道她……
疑惑著,卻還是跟著穎兒向樓上走去。
許是因為寫這封信的人是穎兒,縱使還有些懷疑,也不再那般警惕。
等在天字房的是一位隱含著威嚴得老者。見到君宛清,路戚開忙是站起身來,向後退了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罪臣路戚開見過鎮國公主!”
罪……臣?君宛清很是差異,在她的印象中,從未聽人提過“路戚開”這個名字,“你先起身吧,宛清早已不是什麼鎮國公主。況且,我從前也未曾聽人提起過你。”沒有隱瞞自己的疑惑,君宛清開口問道。
路戚開站起身來,有些無奈的苦笑著,“路某本是盧淅坤將軍手下的副將,官封正二品都統。但因為路某一次軍中醉酒,顯些闖出禍來。為表歉意,也為了罪己,路某自請辭官,自此以後在城中組起了路家幫。”
路戚開的話剛說完,穎兒也走到了君宛清的面前,又是恭敬的福身道,“民女路孤穎見過鎮國公主,一直隱瞞著身份,還請公主見諒。”
路孤穎。很特別的名字呢,相比於穎兒,倒是多了幾分韻味。
突然間,君宛清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先是寄謙,再是穎兒,她的身邊究竟還有多少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若全是他們這般的也就罷了,若是涵朝的人……
有些無奈的笑笑,君宛清也不再客氣,只是又看向了路戚開,“路幫主,你可是要在二月初九進涵朝的宮中替周敬翎賀壽?”
路戚開有那麼一刻的驚訝,一是驚訝君宛清竟會知道這事,再也是驚訝君宛清能夠如此直接的將話說出。但路戚開本就沒想做隱瞞,便也應道,“那日穎兒帶莛王爺來的時候,我也覺得很是驚訝。我不明白穎兒怎麼會帶了涵朝的王爺來。”
路孤穎有些尷尬的笑笑,小聲低咕道,“那時我也不知道他會是個王爺嘛……”
君宛清同路戚開都只是一笑置之,便又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路家幫除了為米朝李氏皇族或是一些功臣出演,便極少答應別人出演。那次,我本也是一口回決了他,但他卻說……”說到這,路戚開突然是止住了話語。
“他說什麼了?”君宛清開口問道。
路戚開還是一臉的為難,思慮了許久之後,才終於開口道,“若是想替你的主子報仇,那次會是你很好的機會。”
報仇……機會……
周敬莛他知道些什麼?
見君宛清一臉的震驚,路戚開又接著說道,“當時,我也是同公主這般驚訝,但周敬莛卻是一副預料之中的姿態。”
所以那時父親的目光是那般冷漠,所以他才會答應他。路孤穎明白了這些,卻又是疑惑,莫非,父親真要趁這次機會謀事嗎?
丹鳳眼微微眯起,君宛清幽然開口道,“路將軍,宛清可否拜託你一件事嗎?”
路戚開忙是雙手抱拳,道,“公主有事吩咐便是,末將定當從命。公主這麼說不是折殺末將了嘛!”
君宛清也不再計較他的稱呼和多禮,只是繼續說道,“即是接了戲,那便好好演吧。只是我這有份劇本,倒請將軍笑納吧。另外,那日請允許宛清攜四名婢子與你們同進宮去。”的確是同周敬莛說得那般,這麼一個機會,一個錯過了就可能不再擁有的機會。
語落。
四人皆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為路戚開,為周敬莛,也為君宛清。
“主子,你未免也太過冒險了吧。”許久之後,思梅才開口道,“周敬莛能知道路家幫的底細,那我們……”
有些擔憂的看向思梅,這才意識到一直被她忽略了的事情。眼裡,又是一陣深沉。
逆鱗
逆水而上逆水行,鱗落紅塵葉落風。
涵朝三年,三月二十。
“奉天承喻,皇帝昭曰。朕念柳婕妤知書達理,賢良淑德。遭不賢芳華的陷害,卻能夠以德報怨。今,特晉升為芳婕!”唸完了旨意後,成公公將手上的聖旨遞給了君宛清,又是說道,“芳婕娘娘,真是恭喜了呢!皇上可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呢。那時候會怪你,也是惱你念著莛王,娘娘可千萬別怪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