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聖旨遞給了身邊的思梅,君宛清才開口道,“成公公,皇上怎麼會突然下這麼道旨意?真讓人有些受寵若驚呢!”說著話,從袖中拿出了一枚玉扳指,放在了成公公的手中。
成公公有片刻愣到,他沒有想到君宛清竟會懂得宮中的這種潛規則。但也只是默然收下,回道,“唉!那日娘娘不是把雲賢妃有孕的事告訴皇上了麼。皇上這是高興呢!”
“這麼說,還是託了雲賢妃的福呢!”君宛清只淡淡的回道。
有些不屑的聲音,但在成公公聽來,卻是有些吃味的感覺。成公公忙是知趣的介面道,“娘娘,皇上只是以這為藉口罷了。要麼,也不會今晚便翻了娘娘你的牌子吖!”
又侍寢?
君宛清有些難以致信的看著成公公,但以她的身份卻又不能更不該有這種念頭,便又是笑了笑,應道,“以後還得多請成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呢!這後宮佳麗,臣妾又能在皇上眼中停留幾時呢!”
成公公也是會意的笑笑,又是與君宛清寒暄了幾句之後離開了茗鳶宮。
“主子……”看著君宛清帶著為難的臉色,思梅有些擔憂道,“你可是擔心這次的侍寢該如何避過?”
無奈的看向思梅,君宛清回道,“從來都只有君王拒絕妃子,哪有妃子拒絕君王的呢!”想起那是若不是因為李宛容,嫁給周敬翎的和親公主便會是她,君宛清便更是感到了一種無奈,莫非她是註定了要與周敬翎發生某種關係?
“主子!你看是誰來了呢!”門外,思菊滿臉笑意的走進,絲毫沒有感覺到屋子裡不一樣的氣氛。
轉頭向門口看去,跟著思菊走進的人,竟是雲舒,“奴婢見過柳芳婕。”甜甜的笑著,再沒有半點哀怨的感覺。
“雲舒,你怎麼來了?”說不出是驚訝還是什麼的,君宛清只覺得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雲舒微微一笑,福了個身,“恭喜主子了呢!這麼快便又能得到皇上的榮寵。奴婢如今在敬事房當差,今兒便是來給主子你送香湯的呢!”
不難看出雲舒是真的為她高興,只可惜,她並不是真要做周敬翎的妃子,只能是苦苦的笑著,不再提這茬。
雲舒卻沒有看出君宛清的心思,只當她是因為害羞而不語。
“雲舒姐姐,許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思菊忙是介面道。親切的挽住雲舒的胳膊,搭話道。
因為那二十幾天的相處,雲舒和思菊並不陌生,反而有了種默契的感情。此時,思菊一聲“姐姐”,她又是覺得一陣親切,“路公公雖然看上去嚴肅的很,但卻是個很好的人呢,對我們這些手下人也很是照顧。我雖然只是一個御侍姑姑,卻也從路公公那學到了許多呢!”
路公公?君宛清無法將雲舒的描述與那日所見到的人聯絡,但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喚了思蘭,回了屋。
“主子怎麼了嗎?”雲舒有些疑惑道。
自然知道君宛清只是不想待這,但無奈又無法與雲舒明說,思菊便故作擔憂道,“主子的傷雖是好了,卻也是落下了病根呢……”
記起君宛清的傷,雲舒不禁有了些罪孽感。臉上一絲歉意,小聲道,“思菊妹妹,柳主子替小姐報了仇,我本該好好報答她的才是……但我……”雖然君宛清不是她傷的,可卻也是她將那滿是長釘的蒲團放在了她的膝下……“若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妹妹只管來找我。小姐死了,仇也報了,如今,柳主子便是雲舒唯一的主子!”
思菊只是默默一笑,並不說些什麼,心裡卻是暗喜了一下。雖說君宛清沒有說些什麼,但她也明白,能拉攏一個雲舒,對她們,只有好處。
雲舒離開之後,思菊才走進了正房中。
屋中的桌椅沒有任何的改變,不知是一直保持著的,還是君宛清特意調回的。但當看此時,坐在鏡前的君宛清,站在她身邊細心替她裝扮著的思蘭。宛若回到了米朝……
“主子,你真打算要……”思蘭擔憂的看著鏡中的君宛清,開口道。
君宛清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無奈的苦笑,“我只能說,我會盡力不讓自己受傷。”
思蘭不再說些什麼,只是默默替君宛清梳妝,心裡卻很是苦澀。
思菊也已經默默走出房間,遇上站在門口的思梅和思竹時,相互只是一聲苦笑。
酉時。
用過了晚膳之後,君宛清便回了書房。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兒總是能讓她感到安心和平靜。
一張萱紙鋪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