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忌憚他們吶!
因此這一次不論阮夫人再怎麼拼了命的吹枕邊風設溫柔鄉,老爺子再也沒提過那茬兒。
阮夫人心裡著急是肯定的,有時候難免拿齊老爺的姬妾們出氣,齊慕安聽說後也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咧嘴一笑。
最近他算是結結實實跟阮夫人槓上了。
就說福和郡主留給他的幾間鋪子吧,加上齊老爺撥給他的,大大小小若干間,他花了五六天的時間一一盤查了一遍,發現了一個極有意思的地方。
齊家的譜子就不用說了,用的掌櫃的都是齊家的奴才,他們聽阮夫人的話替阮夫人摳錢,他一點也不驚異。
誰知道薛家陪過來的幾間鋪子的賬目竟然也都不對,看那位置、客流、貨源,再略查一查市場行情,明明穩賺不賠的生意,賬面上竟連連虧了好幾年,就差沒把老本給賠盡了,這可不叫人咂舌?
論理說這些鋪頭的掌櫃應該都是從福和郡主帶過來的陪房裡頭挑選的,難道他們也聽阮夫人的?
論理確實不會。
不過理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一點上阮夫人很有她的手段和智慧。
比方說她將她自己很信任的一個陪嫁丫鬟嫁給了那幾位掌櫃中最有主意的吳掌櫃當老婆,那丫頭生得俊俏風流不說,性格又極潑辣,還不弄得那吳掌櫃又愛又怕什麼都交到她手裡嗎?
跟著又給了其他掌櫃的家裡各種程度不同的小恩小惠,什麼兒子上學給破個例送到齊家的家學裡,什麼女兒出嫁開個恩額外賞了兩箱子嫁妝之類層出不窮。
實在撬不動的,她也自有辦法尋出個錯處來把人直接打發走了換上她自己的心腹。
不過幾年的功夫,這一幫人說起來還是薛家陪送過來的,實際上已經姓了阮了。
不過齊慕安可不是傻子,這些問題都是他查賬之前就算準了的,之前少的也沒辦法叫阮夫人吐出來了,他只要把住關頭再也不給她伸手的機會就行。
因此他幹了一件頗陰損的事,親自把吳掌櫃叫到房裡,跟他要他的獨子吳權收在身邊。
那可是人家三代單傳、小心翼翼地捧大了還供著讀書認字準備送去考取功名的金鳳凰啊!
因此吳掌櫃聽了這話登時就臉色發白滿頭的冷汗,噗通一聲跪在青磚地面兒上只知道砰砰砰的磕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齊慕安有意等他磕上一陣,地上漸漸滲出了點紅色了,看著可憐,卻並不同情。
這種賣主求榮的狗東西,一點好處就能把他勾著跑,自己要是捨得花錢,自然也能籠絡他效
忠自己,可惜他偏偏不屑在這種人身上花錢。
叫他吃點皮肉苦頭才好!
因此等了半天才慢條斯理道:“怎麼,你心裡不願意?那你想想,我娘留給我的東西,硬生生叫別人分去了大半杯羹,誰管我這個正主兒心裡樂不樂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中秋了,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哦!
17整刁奴 盤私房
16、特麼的,哥的錢你們說拿就拿有沒有想過哥的感受?
齊慕安把手裡的茶盅子往桌上重重一擲,那吳掌櫃聽見他直截了當提假賬和昧銀子的事兒已經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再聽見尖銳刺耳的咣噹一聲,哪裡還敢廢話,當即便癱倒在地上嚇得尿了褲子。
要知道眼前這位小祖宗可是出了名的兇狠毒辣,這不才把郭家四公子打得躺在家裡下不來床嗎?
齊慕安一看此人這麼沒膽更加看他不上,本來還以為他至少得狡辯上幾句呢,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準備對質來著,結果一句也沒用上,真真坑爹!
不過他選在這年節下來查賬可也不是湊巧的,自然有他的深意。
幾年前的舊賬就算翻出來也很難一串追一串最後追回阮夫人那裡了,就算讓他追到了,好幾年的爛帳人家也可以打死不認。
可他最起碼能把今年的損失降低至最低。
因為所謂年關難過,就是說在過年以前要把這一年的賬給結清,而這些掌櫃的平日裡替阮夫人昧下的錢財,包括這一年到頭了自己私底下給阮夫人的孝敬,都會在這幾天拿出來透過各種不為人知的渠道送到她的手裡。
而自己忽如其來地在中間這麼一截和,不給他們一點反應的時間,哈哈,還不滿滿地全到他的碗裡來嗎?
這還得多謝原主凶神惡煞的壞名聲,要是是個斯文講理的,恐怕自己不花上幾個通宵拿出大學裡選修了一兩年的三腳貓財會知識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