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此計已成,哪裡知道,齊王殿下又來一招瞞天過海,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調包,將她原來的調包計破去。
幸好,聰敏睿智的睿敏郡主生怕阮雲樂中途查覺,早早另外備下一計。在返程中,發覺自己又回到淳于昌的轎子裡,便立時給轎後的白芍發出訊息。隨後,白芍又暗中打出訊號,知會青萍和墨蘭,以及一路相隨,伏在暗處的趙承和汪世,獨獨瞞過與淳于昌有私的紅蓮。
待到趙承點燃民居內的燃花,引迎親隊伍停住。白芍便將袖中的玉鐲以指力彈出,她自幼隨阮雲歡習武,玉鐲準確無誤滾至阮雲樂的轎子邊。青萍經過兩年打磨,使毒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她假意自己失落玉鐲,趕去拾撿,卻只在轎邊立了一瞬,便已對轎中人下藥。
阮雲樂腹痛難忍,不得不喚停轎子出恭。她在上轎之前就已吃過東西,對此也並不起疑。
待到姐妹二人進入帳幔之內,因嫁衣繁複,舉動不便,江嬤嬤便提議阮雲樂將嫁衣脫去,又求阮雲歡身畔兩名隨侍女官幫忙服侍阮雲樂。
阮雲樂隨四名女官去裡邊的帳幔出恭,外邊阮雲歡便速速將嫁衣換過,待到阮雲樂出恭出來,江嬤嬤又打發她身邊的隨侍女官去取妝盒。而白芍暗中動手,將兩名隨侍女官截住,帳幔裡阮雲樂卻已穿好了被調換的嫁衣。
而在脫掉嫁衣時,阮雲樂的兩名隨侍女官曾留意到穿錯嫁衣,再進去時,恰趕上兩位郡主撞在一處,便自然去扶身穿先前嫁衣的新娘,二人便在那時調換。而阮雲樂中藥之後,頭腦沉悶,又蓋著蓋頭,竟未留意上的已不是原來的轎子。
等到阮雲樂進了長信宮,入寢宮之前,也是白芍使下手腳,令她向內摔跌,撞上早有準備的青萍。青萍在那一託一扶之間,已在她手腕抹下催情之藥。
至於那發蜜,卻是青萍本就配有兩種,阮雲歡自個兒使用時,故意令瓊丹知道,瓊丹在阮雲樂那裡得慣了好處,得知之後,自然當成一個天大的秘密稟告阮雲樂。阮雲樂處處與阮雲歡爭先,一聞說有這等好東西,自然命瓊丹去偷,偷去的,便是加了催情藥的兩瓶。
☆、第350章 做人有時要笨一點
其實整個計劃裡,不能說沒有漏洞,只要有人喚出“福寧郡主”或“五殿下”的稱呼,那二人立時便會驚覺。只是阮雲歡深知宮中人的習慣,在只有一位殿下和一位郡主時,斷斷不會那樣稱呼。最後一個漏洞,也是最大一個漏洞,便在飲過合巹酒,眾人改口的時候。
嫁給齊王,便是齊王妃,嫁給淳于昌,卻是皇子妃,其間差別,阮雲樂斷斷不會聽不出來。只是到那時,她腕上催情藥已漸漸發揮作用,令她頭腦昏沉,意亂情迷,即使聽到,也沒有多少思考的餘地,等到淳于昌攬她入懷,吸入她髮間的香氣,兩人縱然察覺不對,也已經晚了!
兩對新人,上錯了花轎,卻均有了夫妻之實,又豈有換回來的道理?堂堂皇室,斷不會令這樣的醜聞發生。在淳于信和阮雲歡進宮之時,便已悄悄命人給邵太后透了口風。大鄴朝皇子不多,太子慘死,寧王出身卑微,太后斷斷不會令兩個出色的孫子因此事折損。
阮雲歡之意,本只是想在皇帝震怒之時,讓邵太后及時出現求情,最後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外。
淳于信聽她講完,微微一嘆,將頭抵上她的額頭,說道,“五弟與我一母同胞,若非萬不得已,我斷不想傷他,只是……只是……”只是要他捨去懷中的女子,如何能捨?
本來,對他來說,最簡單的法子,便是棄王位不顧,帶她遠走高飛,可是,想到小狐狸的執拗,她若不肯,自己拿她沒有絲毫的法子。
阮雲歡低笑一聲,說道,“雲樂玉容花貌,猶勝雲歡,五殿下貪好女色,佔這天大的便宜,還能有何不滿?殿下大可不必愧疚!”
“丫頭!”淳于信咬牙笑喚,低聲道,“那個是本王的親弟弟!”
“親弟弟?”阮雲歡微勾了勾唇,卻不再說。如果,他知道他所謂的親弟弟大位在前如何待他,不知此刻又做何想?
小狐狸的唇角,又露出那抹詭黠的笑容。淳于信微一挑眉,低聲道,“你借老五的手,將秦家攪的七零八落,如今他不知要如何恨你呢!”
阮雲歡抿唇,凝目向他注視,一指在他胸口戳了幾下,說道,“齊王殿下,做人有時要笨一點!”秦家的事,莫說秦家人,便是淳于昌也並不是完全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偏偏瞞不過這個人不在帝京的齊王。
纖纖玉指戳上他的胸口,淳于信輕吸一口涼氣,一把將她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