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箍制在頭頂上方,口氣森然道:“你想鬧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我從來就沒有鬧,不講理的人是你!”紀羽蟬反控道。
“你最近是怎麼了?梁深怡灌輸給你她那套反傳統思想嗎?”姜明勳從以前就不喜歡那個老想騎在男人頭上的高傲女,他擔心紀羽蟬遲早有一天被她給教壞,偏偏又勸不聽。
“你別什麼事都怪到深怡身上去!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紀羽蟬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很討厭丈夫的自以為是。
“以前你不會這麼不可理喻。”
“我認識深怡很久了,我們交往的時候我就是這樣,變的人是你!”
“總之,以後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裡,不準再去找她!”姜明勳命令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是你老婆,可不是你買回家養的寵物;高興的時候放我出去遛遛,要不就把我關在籠子裡叫我乖乖聽話。再說,你憑什麼不准我去找我的朋友?法律都還有規定人身自由這一項!”紀羽蟬雖挺沒主見,且溫柔的性情讓她吵不起多猛的架,但她可並非無知得是非不分。
“你——”姜明勳氣結,放開她,坐在床角離她遠遠的。
紀羽蟬縮在床頭,拿她的枕頭抱在胸前。
低氣壓籠罩著整個房間,兩人各據床的一角沉默著。好半晌,姜明勳先開了口:“抱歉,剛剛口氣太差了。”
見丈夫又回覆那溫文儒雅的模樣,紀羽蟬鬆了口氣,釋懷的淚水在眼眶裡隱隱打轉。
姜明勳轉過身爬向她,繼而輕捧她的臉,兩人對視一會兒,她緩緩垂下眼瞼——因從他眼裡,她看到了那赤裸裸的意圖。
他立即吻住了她的唇瓣,以他僅有的技巧為下一刻的纏綿做暖身……
然後一切迴歸平靜。
“你永遠是我的。”完事,姜明勳吻了下她的頰,宣告。
紀羽蟬沒答腔也沒反駁,只是靜靜躺著。
就是這樣。每回跟他做愛都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免費的洩慾工具,沒有使人心神盪漾的前戲,他也從不知她的敏感帶在哪,好似她的價值只在配合他。
這麼多年以來,他只堅持使用正常體位,沒有浪漫的耳語呢喃,也沒有新奇的花招;她想,她大概與充氣娃娃沒啥兩樣,只是她有體溫和最基本的反應……。不,反應也是假的,是她裝出來的,為了不傷害他男性的自尊。
最初跟他發生關係時,她以為男人與女人間就是那麼一回事,但看得多、聽得多之後,她才發現他的技巧乏善可陳,他要她只是處於需要,而非愛她吧?
是冷感嗎?不是嗎?她只知道自己愈來愈討厭這種事,一個結實的擁抱也許更能帶給她心靈的滿足感。
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發瘋哪!
在釀成不可收拾的結局前,她是否該再去找一趟薛醫師?倘若真是心病,也好及早治療。
“回家吧?羽蟬。”姜明勳的聲音覆著濃濃的睡意。
“恩。”紀羽蟬虛應一聲,但心中已有所打算。
一夜沒閤眼的姜明勳摟著妻子,一臉心安的沉入夢鄉,殊不知,飛出巢的鳥兒,已戀上在遼闊的天空飛翔的自由自在,恐難回心轉意……
第三章
當了四年無聲的娃娃。最近,我總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害怕自己若是再這麼過下去,後半輩子一定很淒涼。
每個人都輝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不安,因為未來是個未知數、不定數,而人類向來喜擅掌控一切;然而,我對未來卻充滿恐慌。因為我幾乎可以想象那將是一副怎樣的景象,與社會脫節的我形同井底之蛙,無知得令人憎惡,年華老去,喪失所有身為女人該擁有的美好特質……我不要那樣無味、可悲的晚年!
所以,我得開始替未來盤算,從此刻起。
而第一步,是自由與自主。
我決定開啟窗,有形和無形的,接著鼓動我久未伸展的雙翅,重享自由的滋味。深怡說,倘若我一味地關住自己不嘗試高飛,那麼縱然我有一雙美麗的翅膀,充其量也只能稱作是雞,並非鳥。
同時,我也決定找份工作,擴充套件自己的生活圈,不再犧牲自己去迎合婆婆;反正她看我不順眼,與其在家裡相看兩厭,不如將彼此區隔開來,或許情況會奇蹟的有所改變。
深怡又說,新時代的女性該具備獨立的思想、獨立的經濟能力和獨立的人際關係。而我深有同感。
現下已是兩性平權的時代,維持一個家庭,不該犧牲女